夏荻到了蔺效跟前,一勒缰绳下了马,先不急着说话,用庞大的目光看了蔺效好一会,这才压抑着肝火道:“十一哥,我方才去澜王府找你,你府上人说你来了蒋三哥这,我来不为别的,就想问问你,刘青但是你身边的人打伤的?”
蒋三郎一怔:“夏荻?”
阿寒瞟了瞟师妹,感觉师父的确杞人忧天,头一回阳奉阴违地哦了一声,好让师父放心拜别。
谁知一出来,便见一个年青男人立在马前,箭袖轻袍,腰间配剑,背影高挑而又矗立。
蒋三郎挑挑眉,夏二这性子当真霸道,请人用饭是这么个请法?
蒋三郎这才明白过来到底产生了甚么事,见蔺效和夏荻之间剑拔弩张,故意安慰,却又感觉实在无从劝起,他晓得蔺效喜好瞿蜜斯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对她非常器重、到处庇护,断不能容忍旁人觊觎。
缘觉见状,略有所悟地看看清虚子,这孩子这般机警灵巧,不怪老道打从心眼里疼她。
他晓得这话不过白叮嘱,蔺效若诚恳要护着谁,断没有护不住的事理,但他和瞿蜜斯毕竟尚未婚娶,再谨防死守,难保不会有照看不到的时候,幸亏瞿蜜斯也不是那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至于不时让人放心不下。
而夏荻行起事来百无忌讳,虽未见得对瞿蜜斯是至心,难保不会做出调笑谑浪乃至轻浮她之事,而这对蔺效来讲,偶然于当胸一剑。
蒋三郎怕两人再争下去真会打起来,忙不动声色隔到两人中间,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为了些藐小事伤了和蔼,此处人来人往的,莫落在旁人眼里,白白让人笑话。夏荻,你上回不是说得了一把龙涎弓要给我瞧么,不如本日便到你府上观赏观赏?”
“哎哟。”沁瑶吃痛,委曲地杵在原地揉了会耳朵,悻悻然走开,坐到廊前台阶上去了。
蔺效冷冷看着夏荻,一字一句道:“除了瞿沁瑶,我谁都不会娶!趁早将你的花花肠子放到别人身上去,你若胆敢再去胶葛他,休怪我不顾及亲戚之间的情分。”
比及沁瑶百无聊赖地将院子里桃树上刚结的青涩小桃子都数了个遍,身后的门终究传来吱呀一声,清虚子跟缘觉从门内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