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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效有些难堪地咳嗽一声,红着脸上了马,直奔青云观去了。
缘觉见状,略有所悟地看看清虚子,这孩子这般机警灵巧,不怪老道打从心眼里疼她。
蔺效怒极反笑,“你罔顾她的志愿强虏她,连尊敬二字都谈不上,也配说喜好?上回派的是刘青,下回还筹算派谁?”
蔺效冷冷看着夏荻,一字一句道:“除了瞿沁瑶,我谁都不会娶!趁早将你的花花肠子放到别人身上去,你若胆敢再去胶葛他,休怪我不顾及亲戚之间的情分。”
蒋三郎怕两人再争下去真会打起来,忙不动声色隔到两人中间,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为了些藐小事伤了和蔼,此处人来人往的,莫落在旁人眼里,白白让人笑话。夏荻,你上回不是说得了一把龙涎弓要给我瞧么,不如本日便到你府上观赏观赏?”
夏荻到了蔺效跟前,一勒缰绳下了马,先不急着说话,用庞大的目光看了蔺效好一会,这才压抑着肝火道:“十一哥,我方才去澜王府找你,你府上人说你来了蒋三哥这,我来不为别的,就想问问你,刘青但是你身边的人打伤的?”
“至于第二个前提么……”缘觉顾忌地看一眼正听得全神灌输的沁瑶和阿寒,非常生硬地将话题给打住,摆摆手道,“不过是些邪魔外道,不提也罢。”说完重又端起茶盅,悄悄吹了吹茶汤上漂泊的茶叶,眼皮再也不肯抬起来。
跑到库房里拿了一瓶对于尸毒的丹丸,交给清虚子道:“师父,缘觉方丈,那玉尸行迹不定,说不定会俄然杀回墓穴,你们也要多加谨慎。”
夏荻头一回见蔺效如此疾言厉色,惊得忘了接话,好一会才愤激道:“凭甚么?!你跟她并无婚约,有甚么态度禁止我跟她来往,再说了,你清楚跟――”
“去去去。”清虚子一瞧见缘觉的神情,便知此中有猫腻,遵循这秃驴的尿性,若两个门徒持续在房里呆着,必将不肯再往下说了,便厚着老脸要将沁瑶两个赶出去,“你们到外头呆着去,等师父和方丈说完话再出去。”
阿寒可贵也透暴露一丝不满的情感,怔怔道:“缘觉方丈,第二个前提是甚么,您为啥不肯说了。”
他咬了咬牙,到底没将“夏芫”两个字吐出来,只怒道:“你清楚早就有了别的婚配人选,两边父母俱有默契,就等着来岁皇上指婚了,你心知肚明,为何还要霸着瞿沁瑶不放?”
清算安妥,叮嘱福元看家,便跟阿寒出来了。
比及沁瑶百无聊赖地将院子里桃树上刚结的青涩小桃子都数了个遍,身后的门终究传来吱呀一声,清虚子跟缘觉从门内出来了。
夏荻胸膛狠恶起伏,眸中仿佛生出了刺,死死盯住蔺效。
阿寒瞟了瞟师妹,感觉师父的确杞人忧天,头一回阳奉阴违地哦了一声,好让师父放心拜别。
蔺效面无神采道:“手足断了还能再长上,但若再有下回,我会令人挑断他手筋脚筋,让他自此成为一个废人。”
蒋三郎一怔:“夏荻?”
那人本正负动手悄悄打量道观四周的风景,听到动静,回身瞥见沁瑶,眉眼顿时含了一层笑意,道:“阿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