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二人不知这么灵魂的来源,先还不敢轻举妄动,厥后缘觉想起佛家一个百年前呼唤死魂的阵法,想着玉尸曾是佛门中人,莫不是偷了活人的灵魂,用作招魂之用?缘觉便忙布了个守魂阵,将那些灵魂谨慎翼翼地从鼎内引出,察看一番,发明当中一些灵魂灵性暗淡,明显已经分开原主太久,再不归主,定有魂飞魄散之虞,我们不敢担搁,便连夜赶回长安,召你们速来帮手。”
清虚子和缘觉面如死灰,喃喃道:“这都是孽啊,不管如何防,都逃不掉的孽啊。”
果见清虚子皱眉道:“天然不是。玉尸汇集灵魂时,每人只取了一魂一魄,原主看着与平常无异,日子久了,才会暴露马脚。她如此慎重谨慎,清楚怕被人发觉她的布阵之意,并且灵魂数量很多,想来汇集起来需求费些光阴,可见她破开智达祖师的阵法没多久,便当即开端汇集生魂。”
沁瑶跟蔺效赶到清虚子示警处,远远就瞥见乌压压地堆积了好些人,足有上百之众,定睛一看,都手持铜钵,身穿大隐寺特制的月红色僧袍,显见得都是缘觉的座下弟子。
怪不得师父方才催得那么急。沁瑶忙问:“玉尸汇集这些灵魂做甚么,她死了这么些年,又被智达法师镇于仓恒河下长达百年之久,总不至因而呼唤当年那位负心天子吧?”
沁瑶闻声唐庆年失落,并不奇特,此人的继弟死得那般蹊跷,极有能够便是向玉尸献投名状之人,可听到那位与崔氏有私的那位督军府上佐也失了踪,沁瑶还是不免一愣,难不成此人真是金尸候选人?
反观她和阿寒,的确能够称得上涣散疲塌,师父呼唤以后,一味磨磨蹭蹭,迟迟不露面,师父本就好面子,特别不肯被缘觉给比下去,两下里一对比,难怪那般沉不住气,接二连三地放烟花了。
清虚子哼了一声道:“并且这女子还曾是天阴教教主,手腕就算邪门些也不敷为怪。为师也是头一回见到僵尸能在水中来去自如,尸身却能保持不腐。这春翘既这般有本领,又怎会忍得下这口恶气?多数为了重新杀回苗疆,一洗前耻,这才甘心受玉尸差遣的。”
常嵘见到蔺效,脸上一喜,很快便奔至蔺效跟前,一上马便道:“总算找到你了!世子,早前我们派去找寻唐庆年和曾南钦的人返来禀告,说唐庆年和曾南钦仿佛平空消逝了似的,满长安城都不见他们二人的踪迹,不知究竟去了那边。”
清虚子心烦意乱地在原地踱步,见门徒久召不来,正要取出炊火棒第四次示警,忽一眼瞧见沁瑶和蔺效,忙大步迎上前,问沁瑶道:“如何就你一个,阿寒呢?”
常嵘等人不懂神通,自保尚且堪忧,若带他们同去对于玉尸,不过徒增伤亡罢了。
众僧鸦雀无声地站于缘觉方丈和清虚子身后,个个神采端凝,很有蓄势待发之势。
“晓得了。”蔺效看着常嵘等人道,“接下来的事已不是你们所能插手的了,不必再管,回澜王府听动静便是了。”
缘觉可贵也显出几分烦躁之色,一言不发便领着众弟子往南苑泽方向疾步而去。
蔺效第一次见沁瑶堕泪,心中一痛,忙上前揽了她,低头替她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