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傍晚,明月透过树与树之间的微隙撒落着班驳的影子,风吹动树叶收回沙沙声,听久了这天然的声音,倒是别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倒也是!谢彦珠想了一想。
姚妈妈笑道:“太太放心好了,九女人的箱笼已经购置好当,明日出发送去扬州府谢家是毫不会担搁的。”
肖韬家的忙解释道:“倒也不至于威胁到我们大姑奶奶的职位,好歹我们家老爷也不是个闲人,在朝上多少能说得上几句顶用的话,再说我们家另有南家那样的亲戚呢!谁敢随便小瞧了我们家的人去。”
南若兀自躺在美人榻上,手里捧着一本经籍,倚着引枕正看得出神呢,对谢彦珠的喊声只是充耳不闻。
姚妈妈现在被钟夫人任命专门帮着她管着南若在真定院子里平常琐事的妈妈,她干起事来毫不含混疲塌。
紫绢非常附和,道:“夫人所言甚是,”咬着唇,又担忧地说道:“可碧露的事儿……”
紫绢点头称是,姚妈妈由着姜妈妈前头引着进了钟夫人平日里的居坐宴息处。
谢彦珠就应着,忙说道:“南mm先喝药吧!我亲身盯着熬好就端过来的。”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钟夫人和侍立在一旁的紫绢说道。
钟夫人听了,却想起了小女孩儿被南太夫人杖责后送到浴泉寺去,又不慎坠入寒潭的事情来,她听到婆婆南太夫人传来小女孩儿的动静时,暗里让人去探听了,就有回报说大夫称南若光阴未几的事情来。
谢彦珠只得陪着笑,道:“南mm,你且歇一忽儿吧,这自从妙通庵返来后,你都看了一天的经籍了,莫不是那玄度师太留你说了十余日的佛法,把你给说胡涂了,你可细心看坏了眼睛。”南若这才闻声她说的话似的,抬开端来看她,轻唤了声“彦表姐”,中气尚且不敷,连声音都是漂泊着的。
钟夫人这些话是看着姜妈妈说的,姜妈妈本来是她院里的管事妈妈,后又被她受命给南若管家,现下晓得南若病重,这姜妈妈为人慎重,办事妥当,是以敢委以重担,让其去扬州照顾南若。
谢彦珠一番蜜语甘言哄得肖韬家的喜上眉梢,说道:“女人道我不想来女人屋子里坐坐吗,只怕女人不晓得此中内幕,你如果晓得了,再也不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