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邹氏盯着她,晃过神来,上前一步,低声说:“奴婢都看着哪,她们自返来,库房都没有进过,放心,奴婢派人日夜盯着哪。”
金嬷嬷还在絮干脆叨地念叨:“姨娘放心,蜜斯必定会来看你的。蜜斯最是孝敬了,小时候......“
金嬷嬷回过神,爬上了马车,放下棉布帘子,这才取出东西,眼泪又流了出来:整整300两银票。
邹氏不耐地挥手:“人都放出去了,还能耍啥把戏?也亏你想得出。”
她哭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那只小鞋子还揣在怀里呢。本来下葬那日,她想放了出来,被木老爷一瞪眼:“荒唐!公主还在,怎可把她的东西放出来?你活腻了?”
又凑上前:“夫人,你说大蜜斯是不是在耍甚么把戏?要不,奴婢再去刺探?”
她禁不住伸脱手去,双手托起,阳光下,鞋面在熠熠发光,她仿佛瞥见陶姨娘欣喜地一针一线地缝制着,时而歪头巧笑一下。
吓得她一激灵,就给收了起来。本日来,也是想着带了它来,在姨娘坟前摆上一摆,以慰籍陶姨娘的思女之苦。
“是呢。都雅么,姨娘再给你做。”
“姨娘,这是我小时候穿的鞋子吗?好标致!“
她忙慌慌地掏了出来,就往坟场内里去:陶姨娘定是等得急了,哎,瞧她这记性。
木瑾笑微微地望着她,她就晓得,邹氏没有那么好说话。
出得角门,见吉利等在门外,见她出来,甜笑着上前帮她提了承担,悄悄儿地塞了一卷东西在她袖子内里。她一楞,吉利悄声说::拿好了,蜜斯给的。”
吉利忙小跑着跟了上去:“嬷嬷!”
她的鼻子酸了一下,姨娘还留着它,竟放得这般好。只不知宿世本身没了,姨娘是如何的悲伤?
身边妈妈用力点头:“是的,没错,奴婢看得真真的。管家都去消籍了,人也已经出了府门了。估计这会子都已经在路上了。”
金嬷嬷捏动手中的卖身契,泪眼昏黄:“蜜斯!”
一块青石碑立在那边,上书:陶氏秀兰之墓。再无别的字。
妈妈忙点头称是。
说完,缓慢回身跑了。守门婆子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木瑾双眼发直,定定地望着那双小花鞋,目光恍忽:
她想不通,陶姨娘死了,作为亲女的珍珠公主怎就不返来瞧瞧呢?这娘老子死了,在朝为官的都要回家奔丧啊?如何这公主比那当官的还忙啊?姨娘内心该有多想啊?姨娘死前都攥着那只小鞋子啊。”
她怔怔地呆了一会,俄然爬了起来,双手撑着车厢板,向木瑾的院子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