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仓猝推着红福出了大堂,程恪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刷”的翻开折扇,用力摇着。
说着,李老夫人转头看着李小暖,接着说道:
“老祖宗必然要评评这个理儿,那贤人也是人,是人就会说错话、做错事,贤人的话,必定也是有对有错的,有事理就是有事理,没事理就是没事理,如何能因为是贤人说的,不管对错都是对的呢?”
李小暖不屑的瞥了古萧一眼,嘟了嘟嘴说道:
李小暖端坐在桌子前面,一边侧耳听着王夫子给古萧讲书,一边渐渐写着字。
“贤人先贤的教诲,错是不错,可也要分用在甚么处所,萧儿光听不可,凡事还要用心去想一想。”
冬末用浅口碟子装着洗洁净的冰湃葡萄,放到了李小和缓古萧面前的矮几上,李小暖忙放下书,掂起颗葡萄扔到了嘴里,古萧也放下书,和李小暖一起吃了起来。
早晨,周夫人受了暑热,在澄心院静养,没再到瑞萱堂服侍着。
李小暖仰着头,专注的听着李老夫人的话,李老夫人暖和的看着古萧,接着说道:
第五十五章 刚正与呆板
“接钦差最没成心机了,就是跪着,还得直挺挺的跪着,然后叩首,三磕九拜,不叩首的时候不能动,不能说话,不能大声出气,归正最没成心机,没有好玩的事。”
“暖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生于水而寒于水,这话是贤人说的,你如何能这么乱比方呢?贤人的话如何会错呢?”
古萧摇着头说道,
“恪表哥说,讨了红福去,不过是因了她名字吉利,讨个洪福齐天的口彩,老祖宗让周嬷嬷带红福过来给恪表哥磕个头,恪表哥都说不消了,老祖宗就叮咛周嬷嬷带红福出去交给汝南王府的安然大管事了,老祖宗还交代恪表哥,说红福是个憨的,路上要他多照顾着些。”
“那你恪表哥看到红福,如何说的?”
“哼,夫子说夫子说,夫子还不是贤人呢,夫子说的就是对的?”
“恪表哥说要去边关参军,如果去了边关,就得好几年回不来。”
“那你倒是说说,我说的那里不对了?”
古萧吃惊的看着李小暖,
“暖暖,你不能如许胡说,贤人说的话,必定不消错的夫子说了,贤人先贤之言,是立品做事之本,贤人说……”
“为甚么贤人说的都是对的?贤人莫非不是人吗?‘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不也是贤人说过的话吗?贤人是人,是人就要出错,那贤人说的话如何能字字都对呢?”
古萧怔了怔,摇着头笑了起来,
李小暖缓慢的眨了几下眼睛,紧紧抿着嘴呆了半晌,俄然大笑着,一头倒在了榻上,笑得在榻上滚来滚去。
“你不能只跟我说:贤人就是对的,贤人如何会错呢?光这两句话不可你得讲事理跟我听啊,你得要压服我,为甚么贤人的话就必然是对的?为甚么夫子说的就是对的?我但是跟你讲事理的”
下午,李小和缓古萧坐在松风院檐廊下吹着穿堂风,一人拿着本书看着。
“暖暖,恪表哥和周大哥都走了,这会儿,差未几该出了上里镇地界了,下次不晓得甚么时候才气见到恪表哥和周大哥了”
“暖暖,夫子说的如何会不通呢?”
李小暖一边吃葡萄,一边歪头看着他,想了想,笑盈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