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唠叨了几句没人理睬,又瞥见兔子上了厨子,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决定先闭嘴,为了吃兔子也不该该华侈口水和体力。不过这内心却忍不住思疑兔子和柴禾都是纲领从别人家里偷来的。这才出去多大一会儿,就弄了兔子,又开膛破肚洗剥得干清干净的,就是神仙也没这么大的本领吧?
竹枝一愣,刹时明白纲领这是筹办挖一株让她带走,忙高兴地批示起来:“别乱挖,谨慎伤着根了。别挖外头的,往前走几步,那一株,瞧见没?天青色的花儿的阿谁,唉,你轻点儿,轻点儿啊!”
不晓得是不是有纲领带路,还是老天的庇佑,没走多久,竹枝又闻到了那一抹如有似无的暗香,转过不甚清楚的巷子,那一片半人高的兰草就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纲领沉默着转了身,并没有多问一句,领头往山林里头走去。
纲领的步子迈得很慢,竹枝瞧着就有些心伤。就算不是亲生的,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是只鸡啊狗的也生出豪情来了吧?何况是人呢?垂垂的,纲领的步子大了些,也走得快了起来,竹枝打叠了精力,小跑着跟上,猎奇地问:“我们去哪儿啊?”
她呆呆地看着纲领直起家,对着堂屋方向站了一会儿,沉默着回身往大门走,仓猝跟了上去。冯家院子的堂屋里头正乱作一团,就算被冯老迈捂住了嘴,也遮挡不住孙氏痛恨的目光。
036
“去县里,有个熟人。”纲领俄然插了一句。
纲领微微摇了点头,仿佛是很不能了解她的行动。他皱着眉拉着竹枝出了林子,走到昨夜过夜过的破庙,在里头寻摸了半天,总算找到半片破瓦罐,让竹枝把兰草装在里头。
破庙里头静悄悄的,只偶尔闻声油脂滴在厨子上兹兹作响的声音,氛围里头垂垂飘散开肉类的香味,竹枝很没有骨气地连连咽着口水,别的甚么也不想了。管他那么多干甚么?老天既然没让咱死,天然会留条活路给本身。再说又不是赶了本身一小我出来,这不是另有男人么?有甚么事让男人出头也就是了。
跟着纲领走了一段儿路,竹枝算是想起来了,他说的庙大抵就是指的村边挨着山脚的阿谁破屋子吧?
纲领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走吧!”
吃了兔子,两人也就歇下了。火一向没有燃烧过,等竹枝迷含混糊展开眼,天气已经蒙蒙亮了。
谁知纲领听了不动声色,站起来拍了鼓掌上的灰说:“柴不敷。”说罢就走了。
纲领看了她一眼,没说甚么,手脚利落地把柴禾添好,又将兔子串了,单手拿着在火上烤起来。
竹枝揉了揉眼睛,没错,真是一只兔子。她猜疑地看了纲领一眼:“不是说背面山上的兔子都是不能捉的么?你是从那里弄来的?”再看那柴,明显也不是从外头拾的,都是干清干净的模样,她不由严峻道:“你是不是从那里偷来的?唉,这可不可,我们也就是明天碰上难事了,可也不能偷拿人家的东西啊,这大过年的应当都在家,如果被人抓住了可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