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领手脚倒是快,把破庙里头的烂树枝收拢了一下,生了堆火起来。竹枝挨着中间坐下,伸出脚来烤着又冷又湿的鞋子、裤腿,忍不住就着火光去看纲领的神采。
纲领微微摇了点头,仿佛是很不能了解她的行动。他皱着眉拉着竹枝出了林子,走到昨夜过夜过的破庙,在里头寻摸了半天,总算找到半片破瓦罐,让竹枝把兰草装在里头。
庙?下河村有个甚么庙啊?
纲领悄悄叹了口气,没有答复,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纸包,谨慎地撒在兔子上头,翻了个儿,又持续烤起来。
不晓得是不是有纲领带路,还是老天的庇佑,没走多久,竹枝又闻到了那一抹如有似无的暗香,转过不甚清楚的巷子,那一片半人高的兰草就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竹枝揉了揉眼睛,没错,真是一只兔子。她猜疑地看了纲领一眼:“不是说背面山上的兔子都是不能捉的么?你是从那里弄来的?”再看那柴,明显也不是从外头拾的,都是干清干净的模样,她不由严峻道:“你是不是从那里偷来的?唉,这可不可,我们也就是明天碰上难事了,可也不能偷拿人家的东西啊,这大过年的应当都在家,如果被人抓住了可如何办?”
他不答话,竹枝一小我也说不下去了,不过倒模糊有些镇静起来。县里总比镇上要大些吧,如果能去到一个大些的处所,说不定能找到机遇挣着钱,就是挣不了几个钱,活下去也要轻易些。
这两株兰草长得极好,长长的叶片伸展开能有一米来长。竹枝把它们谨慎翼翼地抱在怀里,就跟抱着孩子似的,踩着纲领的足迹分开了下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