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坊哪个不说胡来俊是个败家玩意儿?也都是从小瞅着他长大的,说话也没甚么顾忌,当着面儿就是一顿冷嘲热讽。这些日子胡来俊仿佛接了桩大买卖,每日早出晚归的,堆栈也丢给了小福和厨子不如何理睬。若不是竹枝帮衬着,另有些忙不过来。
闲了便想找点儿事情做。竹枝早就想在后院儿里头种点儿好赡养的花草,前些日子风声紧,不敢去,这两日仿佛都没人提起兰草的事情了。她想了想,换了件衣裳,将额前的头发放下来,扮作未婚女子的模样,筹算去花草贩子那边看看。
阿美见了更是对劲起来:“奴婢可没说错!我们跟着夫人的,哪个不晓得戴德戴德好生服侍夫人?这花儿偏就恹儿了,可见是个不晓得好歹的,您可用不着替它伤神!”
饶是表情降落,听了这话,县令夫人也忍不住笑了一笑:“你这张嘴,真该撕了去!花着花谢自偶然,甚么叫跟着我不识汲引?这丫头,就会浑说!”话虽如此,到底表情还是好了些。
县令夫人笑了一回,懒得理睬她了,转而问中间一言不发的圆脸丫头:“铃铛,阿谁卖花儿的找到了没?”
种类很多,只是品格都比较普通,大多都是一年生草本植物。想到这里,竹枝忍不住一笑,鬼晓得阿谁小院儿能住多久,竟然还嫌弃这些花草都是一年生的,如果能有间本身的屋子,倒是应当好好捯饬一番,可儿家的院子,清算得过分划一仿佛也不好。本身想种点儿登山虎,卢老婆子还不承诺呢,弄了草本植物去种,搬场的时候是带走好,还是不带走呢?
传闻卖给县令夫人的兰草不好,竹枝用饭也没了兴趣,仓促扒拉了两口,恹恹地归去苦杏巷子安息了。
竹枝一愣,放了筷子迷惑地看着胡来俊。县令夫人在找她?她可一点儿也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