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瞅了瞅身后就是河岸,如果想跑路必然得往前,可这两个混蛋刚好拦住了她的来路,倒叫她不晓得往那里跑得好,咬了咬嘴唇,忍不住回想他们说的掌柜的到底是谁,归正不会是好人,瞧面前这俩人就晓得了,说不定就是阿谁甚么李记的掌柜。
这下倒叫竹枝难堪了。郁金香是她口误,这本就是产自荷兰的,想必这里天然是没有的。可鸢萝、月季总该有的吧?当即抛开了郁金香不提,把鸢萝和月季描述了一番奉告老丈。掌柜的连连诘问,两人说得投机,便聊了起来。
竹枝回身就想走,另一个地痞双手大张,拦在她面前诞着脸笑道:“咦,小娘子跑甚么?是要哥哥抱你一抱么?”
繁忙的掌柜送走了一批客人,连茶也没顾得上喝一口,从速转到竹枝身边,笑着说道:“小娘子喜好甚么花儿,尽管说来,小老儿这间铺子虽小,平常花草还是很多。您看凤仙花如何?买些归去本身种,房前屋后有点儿空位就行,得闲摘下来染介入甲,做点儿胭脂,都不消上街去花冤枉钱了。”说完仿佛嗓子干得短长,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他们也是油嘴滑舌惯了。如果普通的小娘子,怕早就赤红了脸颊,顶多也就是顿脚便跑,他们在背面摈除着,恰好把她给弄归去。
俄然闻声身后有人喊了声:“小娘子在干吗呢!”
立即叫来两个部下,让他们从速去找。这小娘子必然跟阿谁卖花的妇人有甚么联络,说不定还是亲戚,如果找着了她,天然也就能找到那妇人,这十来年不现世的希奇兰草,还不是手到擒来?有了这株奇花,李记总能在斗花会上博个头彩了吧?
摇了点头,她判定地决定出城去。既然没有肥料卖,那去弄点腐殖土总行吧?城门外就是船埠和树林子,既然有河、有树林,弄点腐殖土和淤泥应当还是不成题目的。归正这时节看起来也还早,尽量早些去弄,傍晚的时候把这两本蔷薇种下去,小院儿也就早一天新鲜起来。
竹枝烦得要死,夺过篮子往中间让了让,谁知那地痞手脚更快,已经把她的篮子提在了手里,掂了掂道:“小娘子还不美意义么?怕甚么,哥哥又不会打你。”
老掌柜跟她聊得投机,又感觉这小娘子投眼缘,也就没见外。卖给了她两本蔷薇,一本名唤“雪上飞红”,花朵巨大,花瓣尖端红似滴血,花萼却如白雪普通;一本名唤“黄木香花”,花朵虽小,但是香气袭人,又开得密密麻麻的,称得上是花团锦簇。至于最开端保举的凤仙花,老掌柜就充公钱,捡那些花朵素净、色采缤纷的,送了她老迈一包种子,说是送给小娘子介入甲玩,言语间美满是老者的慈爱。
花草街上都是卖花草的铺子,虽说常日里有合作,可各家的伴计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悉了。竹枝要买肥料的事情,被伴计们当作笑话儿一样拿来取乐。
莳花的花肥当然有,可那是人家花草铺子压箱底的玩意儿,莫说是卖,就是好多伴计都不晓得是甚么东西,这小娘子竟然大张旗鼓地还要买了家去。顿时就是斗花会了,谁家会把要命的东西拿出来售卖?
她一转头,两个地痞一瞧,可不就是掌柜的要找的人?衣裳对得上不说,那眉眼,沉着脸也是弯弯的,瞧着喜气。并且又在蹲着挖土,定然是掌柜的要找的人错不了。当即上前几步道:“小娘子,挖土呢?这又脏又臭的,哥哥帮你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