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哼了一声冷冷道:“你若说不清楚也罢,只需奉告我那兰草到底是那里得来的,长在青牛山那边?这些小事也就一笔取消就是!”
人群里头响起一阵阵轰笑声,竹枝跟小福也夹在人群里头,瞧那发话的男人缩胸塌背连连后退,也忍不住发噱。小福悄悄扯了竹枝的袖子,轻声问道:“嫂子,你如何不去揭那榜?既然是你卖出去的,定然晓得如何救活吧?十两黄金呢,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金子。嫂子不幸我,快去揭了榜,让我也瞧个新奇。”
好几个本欲上前的便止住了脚步,迟疑起来。也有那不平气的大声嚷道:“有甚了不起的?莫非这花儿进了县衙,便就崇高几分?”
小福大吃一惊,拉着竹枝满脸防备,竹枝倒是在料想当中,笑吟吟地对管事行了礼,跟着去了李记的花草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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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掌柜更加不解了,这如何又扯出吉利堆栈的人了?忙拱了拱手回礼道:“多谢你家掌柜了。只是这事儿牵涉到我家铺子买卖,还干系一条性命,由不得我不严峻。来,看座!”
竹枝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连连摆手道:“那是青阳爷爷所赐,小女子如何晓得那兰草长在那里?李掌柜莫要难堪我了。”
青阳真人赠花是假,婆母虐待是真,只要他们往下河村去探听探听,她这“邪物”的名头哪个不晓?
公然不出竹枝料想以外,还没走到李记的铺子前头,便叫人认了出来,指着给李掌柜的瞧。李掌柜定睛一看,咦,那穿戴粉红碎花小袄儿,系着玄色罗裙的,不是当日的卖花妇是哪个?想起惨死的李锁,一股痛恨便蒸腾上来,点着竹枝叫部下将她绑来。中间的管事忙拉了他的手叫:“不当!”
县令不晓得如何安慰夫人,只得陪着唉声感喟,铃铛和阿美两个也在旁劝夫人放宽解,却惹得夫人珠泪涟涟。县令一拍脑袋,笑着凑畴昔道:“夫人莫急,本日斗花嘉会,各地赶来的花匠圣手不知凡几,不如为夫出个布告,如果能治好这株宝贝兰草,重重有赏,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