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下河村儿来的人也不算少,可两个车夫也涓滴不惧,他们都闲了有几年了,好轻易碰上一回热烈的,恨不能扑上前好生讨个说法才是。只听族长游移了一下:“想来是有些许曲解?”这两个车夫见己方这么多人都没甚么惧色,言语间也显得颇不好惹,更主如果这两辆马车,看着虽不如何打眼,但是据族长所知,就是镇子上头,用得起如许马车的也就只要那么一两家。这不晓得是那里来的朱紫,只怕不是像冯家说的那么简朴。
族长越众而出,冲着两个车夫微微抱拳问道:“两位豪杰有礼了,不知两位来我下河村有何贵干?”他这么说只是走个过场的客气话,毕竟冯槐来家里叫他的时候早就说清楚了后果结果,传闻有人出了三百两银子买山上的野草,就是族长也一样红了眼,叫上了村里的壮汉就过来了。
车夫不耐烦了,拿马鞭敲了敲鞋底,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垮着脸说:“老婆子你装甚么呢?刚才我们还送你家人归去,转眼你就不熟谙了?另有你个小软蛋,当着爷的面儿就敢倒置吵嘴告黑状啦?在爷跟前儿抖得起威风的,你还是第一个,往回那些都做了爷的刀下鬼了,莫非你也要排着队上来?”
李管事大步上了前,他之前为这兰草的事情已经往下河村来过几遭,跟族长也打过两次交道,很顺利就找到了族长,喝止了自家的车夫,向族长微微点头赔罪道:“我家这两个小兄弟年青不懂事,获咎了诸位乡亲,还请冯保长瞧在打过几次交道的份上,给老儿一个面子可好?”
两个车夫正在闲谈,见他晃了过来,一副小地痞欺诈的口气,不由相视一笑,都没理他。今儿倒是希奇,有小地痞讹到李掌柜头上来了,那位但是地痞儿祖宗,这俩车夫也不是甚么良民百姓,暮年间也是跟着李掌柜在街面儿上混的。现在年纪大了,又拖着一家长幼的,方才循分了些。
内心想着这车过会儿就该改姓冯了,可得好好跟那些狐朋狗友们夸耀一把,忍不住就伸手想要掀了车帘来看。那俩车夫固然在闲谈,眼睛可一向不错地盯着他呢,见他伸脱手来,抬手就是一鞭子甩过来。不过并没伤人,只是挽了个响鞭,唬了冯良一跳,两人便哈哈大笑起来:“还觉得是那里来的豪杰呢,本来是个怂货!”
冯良也感觉有些怕,可输人不输阵,嘴里还是嚷着:“来来来,有本领就动爷一下尝尝!冲这儿来,来啊!”
孙氏赶到近前恰好闻声这句,仓猝拉了冯良嚷了起来:“你们甚么人啊?这是干甚么?”
想到这里,族长才一阵后怕,他刚闻声人家拿三百两银子买山上的草,一时迷了心窍就冲动地跑了出来,此时才想起来,花得起三百两银子买野草的,必然是非富即贵的,只怕招惹不起。再听人家这俩车夫说话就跟横行街头的地痞一样,更是悄悄恨起冯家人来,此次只怕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了。
孙氏瞧见吓了一跳,忙拉着冯良告饶:“两位大爷,有话好好说……”
待孙氏赶到山脚下,并不见竹枝身影,远远地就瞧见儿子冯良跟俩人对峙着,神情冲动,正说些甚么。她恐怕儿子亏损,一叠声唤着冯良的名字跑了畴昔。
另一个就劝:“别闹大了,掌柜的办事儿呢,挑了手筋就是,呆会儿还得赶归去,别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