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一放上去,顿时吸引了两个管事的视野。赵管事之前瞧过一次了,倒没显得那么夸大,李管事则是“啧啧”一声,抱了一盆儿在手里细看。
只是对于竹枝的“梦得花草说”,赵管事另有些将信将疑,成心问了其他几本铺子里头有的花草,竹枝提及来头头是道。赵管事便不得不信了,他特地跟李管事问了竹枝的事情,晓得她的确就是青阳乡间的一个农妇,因为将墨兰卖给了李记,夫家要谋夺她的银子不成,逼得她离乡进京,对竹枝 又生了几分怜悯。
丢下?竹枝听了有些茫然,她一起驰驱,到了都城也没安生两天,也不晓得是成心还是偶然,下河村的那些事情,竟然不知不觉就淡忘了似的。可一闻声李管事提起,心底有把小火苗儿就烧了起来。不甘心,她如何能甘心?自以为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为甚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竹枝有些不明以是,更不肯提及这个题目。她现在所求仍然只是三餐温饱,至于跟纲领的一纸婚书,天然是不当回事了。可现在听李管事提起,明显不是她不当回事便能够真的没有事,仿佛另有甚么她不晓得的原因。她苦涩地笑了笑,没有作答。
李管事点头笑了笑:“你是傻了?如果你没有拿着花儿去找墨香居,给我倒无所谓。可既然这花儿入了墨香居的眼,我们可不敢要了。这墨香居传闻是二皇子妃的财产,二皇子妃是宰相嫡女,以是也有人说这是二皇子和宰相府的财产,你说,我家老爷一个兵部尚书罢了,敢跟当朝宰相和皇子争东西么?”
提起青阳,竹枝便有些无语,含混地对付道:“大抵是吧!”
竹枝便道:“固然那片墨兰长在开阔些的处所,但是山林里头并无人随便砍伐树木,那些树高大庇荫,中间小溪流淌,便给墨兰供应了一个天然的园地,想必这移栽以后,尽量仿造它原生的环境最好,便是半阴、散光、通风、潮湿的环境。特别迩来气候酷热,更是不能暴晒,要给它搭个棚子,制止日光直射,另有浇水,如果盆栽,一次浇透以后莫要频繁浇水,过分潮湿反倒坏了根部。”
李管事笑着答道:“还好,特别这墨兰一项,本年更是让李记添了很多进项。掌柜的还道都是借了你的光,没想到却给你惹来费事,内心有些过意不去。你原买的那间铺子,现在租赁了出去,租钱掌柜的都让人给你存着,下次再来,我便捎给你就是!”
竹枝见他神采不好,估计他也做不了主,也不焦急,夹了一筷子菜渐渐吃。只是瞧瞧拿眼去看李管事。
赵管事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墨香居家业大,一千五百两不是拿不出,只是他一个账房管事,固然看着面子,都是主家给的,这价码越了他的权限,做不得主。想要跟李管事求救,希冀他说个话儿让这罗娘子降点代价,俄然又想到人家也是同业,不由头疼欲裂,不晓得如何作答。
李管事笑道:“那里是不晓得,只是背面各有高台,并不惧二皇子罢了。暖香坊大股东是先皇胞弟静王的,缤纷坊奥秘得紧,只晓得背景硬,到底是谁家仆人却没人清楚。是以这三家才成为当朝三大花坊,若不是花草这东西不好运输,只怕青阳我们李记也做不了大。”
竹枝向李管事看了眼,见他对着本身微微点头,便笑着开口道:“赵管事这是说那里话,也是小妇人脾气不好,您多担待了。恰是您所言,这花儿我本就是想卖给墨香居的,不晓得您感觉甚么代价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