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这位就是新上任的女官,御赐探花郎,商队的领队、管事都正式过来拜见了一番。竹枝并没露面,隔着帘子说了几句客气话,又叫牡丹取了银子打赏了,商队的人也欢乐。
忙活了好几日,竹枝方才清算安妥。
她的东西本来倒未几,只是情面来往多了起来,少不得破钞了很多时候。墨香居那边定是要走一趟的,人家还给她特地定了送行宴,掌柜的并几个管事都到了场,脱手也风雅,赠送了她白银五千两,看来荣王倒是对她这小棋子非常看好。
冷谦忍不住扑哧一乐,咧了白牙道:“多少人想有人服侍还想不来呢,你倒嫌弃起来!”
冷谦的话竹枝天然信赖,他惯常在外头行走的,又是演技妙手,想必拿捏民气也有一套,又不会骗本身,竹枝对他极是信赖。只是她有些不解,自从定下返回青阳,冷谦就显得有了苦衷,老是入迷,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想起往回就是在青阳,冷谦几次救了本身,竹枝便一向想着好生找他说说话,可临行前老是事情混乱,找不到时候。这下上了路,身边又有两个丫头陪着,人多嘴杂的,更不好说话了。
竹枝正撅着嘴感喟,冷谦低声笑道:“这是如何了?她们惹你不欢畅了?如果不喜好,过两日到镇上卖了便是,重新买两个机警些的来奉侍。”
竹枝叹了口气道:“都是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正长身子的时候,你们何必陪着我在这儿颠簸?我又不是没有手,这马车里甚么东西都在跟前儿放着,那里用你们服侍?传闻早晨到驿站另有好一段路,这车实在也颠得短长,快别撑着了,都去背面安息一会儿。”
冷谦给出的措置定见简朴卤莽:“那就叫他们闭嘴就是!”
竹枝斜了他一眼:“我是那么娇贵的人么?只是不风俗罢了。”
牡丹看了看竹枝的神采,仿佛有些不欢畅,她不明白是如何回事,但是直觉不太安妥,回绝了迎春道:“迎春姐姐,夫人说叫我们俩都去歇着……”
这些都是临行前冷谦交代的,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今时分歧昔日,拿着架子,尽管将姿势摆得高高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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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眼瞅得冷谦内心一热,忙转了头深吸了口气,便听竹枝又道:“昔日倒没觉着甚么,瞥见周夫人她们出个门前呼后拥的,我就感觉累得慌,这甚么事情不能本身做,还非得带个丫头?现在我本身带了两个丫头,就感觉烦得不可,真不晓得她们屋里十来小我跟着转,这日子是如何过出来的。”
迎春如何肯被她比下去,立即提起了精力冲竹枝笑:“夫人,奴婢不困。牡丹妹子端方都不齐备,如何服侍得好?还是奴婢服侍您吧?”
仲春初八下午,冷谦扮作罗大赶了一辆车过来,帮她将噜苏物什装了车,次日一早,牡丹春柳将她贴身物件清算了,三人同坐一辆马车,冷谦坐在车辕上,一行人在城门口汇合了一个往青阳去的商队,热热烈闹地上了路。
谁知竹枝也跟着挪了挪身子,近得冷谦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了,伸过甚来,切近冷谦的耳朵低声说道:“你躲甚么?光天化日的,我能吃了你不成?”
这孩子忒不会说话了。竹枝摇了点头,心中略有不满,想到她也不过十来岁,放在她宿世也就是个初中生罢了,何必跟她叫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