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两人也不说话,梁靖靠在椅背,苗条的腿一屈一伸,剥的栗子少半本身吃掉,大半放在玉嬛跟前的碟子。
梁靖唇角微挑,靠近些许,“再叫人送一盘来,我剥给你?”
冯氏虽出身高门,因幼时脾气文静、心灵手巧,女工做得很好。谢鸿和玉嬛贴身的衣服、佩带的香囊,很多都是出自她的手,裁剪绣工都没得说,加上跟着兄长们读过书,腹中有了墨水,那香囊做出来,便别成心蕴。
“嗯,千真万确!”
玉嬛便蹙眉沉吟,想请梁靖帮手留意,又怕他伤势未愈,这要求会冒昧。何况府里若真遇见费事,也该自家想体例,不能总希冀旁人。嘴里是甜糯的栗子,内心冷静策画着,细嫩的手指扣着瓷碟,等剥好的栗子落下来便拈着送进嘴里。
“他伤势如何了?”
谢府的客院里,梁靖却没这等表情。
梁靖还是垂眸,道:“甚么动静?”
玉嬛眨了眨眼睛,再看下盛着炒栗子的细竹篾编的盘子——
“这就吃完啦?”
她内心猜疑忐忑,吵嘴清楚的眼睛水灵灵的, 一错不错地盯着梁靖。
见了玉嬛,便笑着招手叫她,“小满,过来瞧瞧这香囊,模样喜好吗?”
核心的护院镖师挡得住平常歹人,却发觉不了陈九这等神出鬼没的妙手,现在后窗外草木阴翳,陈九借着一棵细弱富强的老槐掩住身形,翻身一跃便进了屋内。
梁靖眼底的精光转眼即逝, 将剥好的栗子塞进嘴里, 神情是惯常的冷僻,不觉得意似的, “厥后又睡着了。”
陈九站在埋没角落,声音压得极低,“部属已经探明,秦骁昨夜暗中潜回魏州城,却没回府。有两人行迹鬼祟,昨夜跟他在梭子岭会面。只是怕打草惊蛇,没敢靠得太近。”
如是安排过,夜里倒没再出甚么岔子。
不知过了多久,回过神见碟子空荡荡的,目光微抬,就见梁靖靠在椅背,正冷静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