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两声没闻声回应,大抵真的是身材太弱,醒了也没法撑太久。
可惜那晏平整日里大半时候都昏倒着,她想探探秘闻都没机遇。次数一多,她便瞧了出来,那人是用心躲着她呢。
谢鸿脾气拗,愣是不吭一声,带着妻女回魏州,受了很多冷眼。
长长的一番话,说得冯氏脸上也添了悲色,沉默半晌,才道:“那案子翻不了吗?”
一晃眼,便是十二年。
谢鸿目光一凝,看向老婆。
——那边仿佛还残留着她温热的呼吸,带着少女淡淡的香味,有点痒。
魏州离都城不算太远,因都督梁元辅的衙署设在这里,城池防备比别处更严,内里巡城的兵马司也得力,比起别处,毛贼匪贼之类的少量多。按说这般防卫,如有人追杀行刺,总该闹出点动静,谁知这晏平悄无声气的重伤在此,竟没了下文。
玉嬛却用心捧着鸡汤不肯近前,任由香味往梁靖鼻子里窜,却只迷惑道:“晏大哥,你先前说的那些人究竟甚么来头?不会再杀返来吧?要不要我爹跟巡查兵马司打个号召,帮你防备着?”
从谢府到核心,到处都风平浪静。
谢家在淮南阵容鼎盛,在魏州的本事却有限,谢鸿又是文官,除了些看家护院的软脚虾,几近没甚么有真本领的保护。昨晚他明目张胆地在屋宇间窜来窜去,那些护院却没发觉一星半点,防卫松弛得很。
半晌对视,清澈的目光迎着涣散茫然的眼神,毫无所获。
“真的不消吗?”她不肯断念。
他执意不肯,谢老太爷倒是生了气,感觉谢鸿不为家属着想,这回谢鸿被太子打压,便听任不管——看那意义,是想叫谢鸿认清情势,跟家属服软,交出玉嬛的。
对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她实在怀着挺深的猎奇。
如是静养了几日,梁靖就再也睡不住了。
谢鸿伉俪俩膝下只要个儿子,现在在国子监读书,这些年都是拿玉嬛当女儿心疼的。客岁玉嬛跟谢鸿回了趟淮南,因她生得貌美出挑,比府里几位堂姐妹都都雅,谢老太爷便成心将她送入宫中,给谢家添个助力。
——对疆场上历练过的年青小将而言,明白日躺在榻上装睡,实在比受刑还难过。更何况谢府的丫环仆妇服侍得经心,几近把他当转动不得的废料照看,饮食起居都要来帮把手,叫他很不适应。
以后玉嬛总会带着食品去客院,可惜梁靖要么在昏睡,要么就摆出衰弱模样,总不肯流露秘闻。他那浑身的伤实在骇人,玉嬛有所顾忌不能乱来,旁敲侧击没能摸到他半点秘闻,反倒送了很多甘旨滋补的汤。
冯氏便浅笑了下,“小满也懂事了,她的出身总不能瞒一辈子。”
“我就是怕……”谢鸿游移,忧心道:“这孩子虽灵巧,倒是外柔内刚,内心也有主张,若晓得了韩家的冤情,恐怕不会无动于衷。我就盼着她安然过一辈子,别卷进这些是非里。”
果然是他太短长,将追杀的人甩得干清干净,还是另有隐情?
这就……睡着了?
她有点懵,悄悄坐了半晌,见梁靖纹丝不动,又探身凑畴昔,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晏大哥?”
他这会儿还不能露底,便假装不明白,抿了抿唇角,偏不说话。
难怪宿世被人闯进府里,等闲刺杀。
后因满腹才学选入东宫侍讲,渐而汲引为太子少师,在景明帝即位时尊为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