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对此倒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叫陈九仍旧盯梢, 别暴露非常——只要永王别发明他的踪迹, 旁的事情都不敷挂齿。
“又是甚么好东西?”他侧身靠在廊柱,眼底厉色收敛,倒有点等候的神情。
梁靖看了两遍,才皱眉道:“就这封没头没脑的信?”
梁靖眸光稍凝,又不好探听太深,遂按下动机,收起函件。
丫环连声应着,梁靖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客院里诸事齐备,笔墨纸砚也不例外。
……
清丰府都尉?可不就是那带人刺杀她百口的秦骁嘛!
他的伤势早就好了,她如许说,清楚就是嘲弄他假装伤势的事。
梁靖听罢,眸色微沉,眼底浮起寒意。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副秉公办案的姿势,毕竟是藏不住狐狸尾巴,要把脏水往东宫泼,想必不出几日,秦骁便能架不住酷刑,招认出东宫太子来。
永王殿下亲身查案,挨个提审了当日活捉的刺客和秦骁, 铁证如山, 秦骁也无从狡赖,那张铁铸般的嘴在严严实实封了半月后, 总算肯伸开,承认当日的罪过。这以后, 便是更毒手的题目了——
而关于端五那日刺杀的事, 也很快就有了动静。
以四品武将的官职去刺杀谢鸿, 还摆出那么大的阵仗, 是出于何种目标?
刺客们收了银钱受命办事,对背后的弯弯绕绕一无所知, 此事只能盯着秦骁一人。
“晏大哥客气。”玉嬛只觉此人脸皮有点厚,戏谑的言辞也咽回腹中,在厅里渐渐踱步,叮咛小丫环,“这花都快开败了,另剪一束。另有那熏香,这两天下雨潮湿,该换个来熏,许婆婆那儿宝贝多着呢。晏年老是客人,都经心点。”
“想体例将这封信递到秦春罗手里,管保她会设法溜出来。”
秦骁被关押后,永王虽安排了侍卫扼守秦家宅邸,防备的倒是能够强抢秦家女眷的太子人手,对后门上每日送蔬菜、挑粪桶的下人甚少留意,安插人手递信并驳诘事。
“嗯。有体例让她出来吗?”
上头写得简练,说克日城中哄传之事,已有端倪,永王明察秋毫铁面无情,正犯在灾害逃,但此中另有隐情,只因秦府封闭周到,难以通报动静。若秦春罗另有救援之心,请她明日往宏恩寺相会,牢记勿令外人晓得,亦须瞒着秦夫人,免得动静太大打草惊蛇。
“我晓得。”玉嬛点头,神采当真且笃定,“秦春罗她对梁章有点……归正掺杂了私心,更轻易被蒙蔽。我跟她打交道的次数多,有掌控。”
“这可不是没头没脑。”玉嬛绕过桌案,走到他身边。
随即,动静便递到了梁靖跟前。
梁靖惦记此事,用完午餐后便单独沉吟。
蓦地瞧见梁章的信,便如溺水之人瞧见岸边横过来的树干,哪能不死命抓紧?
他默不出声地看着,待玉嬛写完了吹干墨迹,才道:“这是?”
一碗汤喝完,公然滋味甚好,梁靖吃得心对劲足,又随口问道:“清丰府都尉府上的人,你有熟谙的吗?”
梁靖看着那笔迹,不自发地眉头微皱。那笔迹他熟谙,跟三弟梁章寄来的家书类似,边塞参军时离家千里,每一封家书他都熟记于心,三弟书法上的他进益也都晓得。玉嬛那笔迹跟梁章的有八分类似,只是女儿家毕竟不及梁章率性恶劣,不见锋芒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