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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声音柔嫩，跟院里养的那只小奶猫似的，楚楚不幸。
长长的一番话，说得冯氏脸上也添了悲色，沉默半晌，才道：“那案子翻不了吗？”
灯烛暗淡，罗帐半卷，冯氏才盥洗罢，满头青丝拢在胸前，背靠缎面软枕。
这明显是探听秘闻了。
“梁靖不是还没结婚吗，就轮到他弟弟了？”
现在冯氏再提婚事，谢鸿盘膝坐在榻上，眉头紧皱。
谢鸿想着宫里那位年已五十的老天子，那里舍得？
一晃眼，便是十二年。
都城里夺嫡的情势, 也是在当时渐渐从太子倒向永王, 终至太子被废、永王即位。
不知是被那身骇人的鲜血以毒攻毒地破了迷障，还是宏恩寺那安然符果然有效，她那恶梦也轻了很多，起码不再半夜三番五次地惊醒，只是内心还是空荡荡的，不太结壮。
谢鸿点头，将手里的药方递回给郎中，笑了笑，“郎中说伤势颇重，外伤在其次，只是失了血，须好生静养，药已有人去抓了，你尽管放心。不过——你重伤成那样，实在叫民气惊。魏州城里比来风平浪静，也没传闻过有甚么贼人出没，不知你是……”
花枝暗香，怡民气神，对养伤有好处。
“晏平。”梁靖有些怠倦的垂眼。
闻声开门的动静，玉嬛忙搁了笔，快步走到跟前，含笑撒娇，“娘！”
因暮年吃了出身的苦，韩太师进东宫后，便力劝太子汲引豪门，举天下贤才之力帮手天子。彼时世家树大根深、盘根错节，在朝堂占了大半要职，在处所更是如土天子般有权有势，连皇权都一定能辖制。
她这般扮灵巧，恐怕是又偷溜出府去玩，怕被谢鸿惩罚，来她这儿找庇护。
怕丫环们偷懒，后晌还特地畴昔漫步一圈，叮咛世人务必经心顾问。
榻边围了很多人，圈椅里坐着的是谢鸿，世家出身的清贵文官，风韵如玉，言谈安闲。她的中间是夫人冯氏，云髻堆叠，鬓发如鸦，端倪沉寂。玉嬛则站在她身边，长裙束腰，色如烟柳，纤秀的手搭在冯氏肩上，那双眼睛却正打量他，猎奇而担忧，如春水潋滟。
谢鸿本来在翻书，听了这话神采稍肃，坐直身子，“她是筹算说给谁？”
十多年前的冤案，当今皇上钦定的事，哪还能昭雪？
梁靖还在内里昏睡，面色仍旧惨白。
凌晨起家，玉嬛盥洗打扮罢，如常地去花圃里剪时新的花草插瓶。
——既能摸摸秘闻, 也可就近庇护, 寻机反击永王。
玉嬛莞尔，陪着冯氏进屋喝了杯茶，便将事情说了。
彼时，玉嬛也才两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