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花媚玉堂 > 58.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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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院里热水常备,孙姑催玉嬛脱掉湿衣服钻进浴桶,拿枯燥柔嫩的巾子帮她擦头发。四顾不见随身服侍的丫环,便问道:“石榴呢?这么大的雨,也不晓得给女人撑伞。这如果着凉受了寒,夫人很多心疼。”

只不过,他这经历也实在惨痛了些。

玉嬛垂着脑袋,悄悄吐了吐舌头。

玉嬛虽爱偷懒奸刁,却也晓得轻重。

虽说宦海沉浮是常有的事,但刚调入都城就贬回原处,还降了官职,毕竟欠都雅。

他握着剑临风而立,前尘旧事翻涌,眼底垂垂暗沉。

泡在暖热的浴汤,淋雨的寒意被遣散,玉嬛缓过劲儿来,便特长指头绕着一缕青丝,提起旁的,“实在也没事,喝碗姜汤就好了。倒是后院有小我受伤昏倒着,待会我们去瞧瞧,好不好?”

——武安侯府梁家有秉承数代的侯爵,梁侯爷虽上了年纪不如何管事,宗子梁元辅倒是魏州都督,辖周遭八州兵马粮草的事,身兼魏州刺史的官职,又有个做永王侧妃的女儿,在周遭地界职位极高。

孙姑声音一紧,“受伤的人?”

暴雨兜头淋下来,仆妇手忙脚乱地找人,梁靖唇角动了下,转眼即逝。

许婆婆是夫人冯氏的奶娘,在谢鸿外出为官前,曾陪冯氏住在淮南很多年。冯氏出身高门,谢家是淮南数一数二的世家,许婆婆见多识广,行事也慎重,平常孙姑拿不定主张时也常向她就教,从无错处。

帐内天光暗淡,唯有一灯如豆, 惨惨将熄, 中间一卷兵法,还是昨晚他翻看的那页。

他明显是昏倒了畴昔,剑眉舒展,面色惨白,雨水将他浑身泡得湿透,头发也湿漉漉贴在耳侧,虽描述狼狈,神情却有刚毅之态。身上穿戴墨青的锦衣,手臂和腿上的衣衫都破了,染得浑身是血,中间积着一滩血迹。

梁靖神采冰寒,顺手点了灯烛将家书烧成细灰,而后告别世人,悄无声气地赶往魏州。

谢鸿虽出自世家,倒是孤身在魏州,若梁家能给颜面,今后处境便会好些。

这时节的雨真是说下就下,不过半晌,豆大的雨点便噼噼啪啪砸下来。

现在已二十,原筹算回京谋个官职,文韬武略,正可发挥拳脚,连家书都写好了。

奶娘孙姑心疼得不可,扶住她进屋,让人从速去熬姜汤。

又是阿谁梦!阿谁迩来总将她惊醒的场景——

魏州城东南边尽是高门贵户,府邸园林相连,翘角飞檐,雕梁画栋,尽数掩在苍翠花木之间。一辆宝璎华盖的马车在僻静的角门悄悄停稳,四角香囊流苏微晃,留下淡淡香气。

——是个受伤的男人。

直站到曙光初露,梁靖才回身入帐,取了压在案上的家书翻看。

恰是初夏时节,绿槐高柳咽新蝉,薰风和暖。

夜色暗沉乌黑,屋舍窗扇混乱残破,父亲谢鸿和娘亲冯氏都倒在血泊里,气味俱无,身材冰冷,而她却如何都触碰不到,只要那种彻骨的惊骇绝望刻在心底里,醒来都感觉心惊肉跳,额沁盗汗。

十岁进京读书,十四岁出门游历,三年后科举考了进士功名,他畴前过得顺风顺水,是名冠魏州的才俊。当初他高中进士,没仗着家属权势留在都城为官,而是来了边地,在军中历练磨砺,练就浑身本领,也博得个五品职位。

叮咛完了,不敢再看那浑身血迹,仓促回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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