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还没查明。”秦骁毕竟只是个武将,杀人的事办得顺手,要抽丝剥茧顺蔓摸瓜,却没那本领,只照实道:“谢家核心有人护着,刺客去了三回都没能成事,卑职才亲身脱手。谁知对方占了先机,在梭子岭设伏,那人武功极好,部属不是他的敌手。”
屋里熏了上好的沉香, 永王坐在一把黄花梨交椅里,一身质地绝佳的锦衣,腰间玉佩柔润,锦带绣着银丝斑纹。他的面庞公然如传闻中漂亮,肤色很白,玉冠束发,很有点懒惰地靠在椅背,那身端贵气度却叫人不敢猖獗。
待冯氏母女分开,长史便凑到永王跟前。
“瞧着心性纯真,长得却标致,讨人喜好。”永王指尖摩挲,看了眼窗外,想到那一抹委宛丽色,眼底掠过一丝晦暗笑意。
秦骁十指悄悄握成了拳头,“殿下会关照卑职的家人?”
不过当务之急,倒是另一件事,遂问道:“秦骁如何了?”
等过两年长开些,怕是满都城贵女都难以企及的面貌,一定比小萧贵妃减色。
玉嬛谨慎地瞥他一眼,旋即屈膝施礼,“多谢殿下。”
永王目光顿了一瞬,没筹算勾出红线细看,只绕回她面前,微微一笑。
设了防盗,比例一半哈~^^
“是有人暗中庇护。”
秦骁手脚借被铁僚锁着,低头跪在冰冷空中。
永王盯着他,也从这位铁血男人的眼底发觉稍许害怕。
提到有人脱手相救,永王便问:“那人长甚么模样,你看清了吗?”
他沉吟半晌,贴在秦骁耳边叮嘱了几句,才起成分开。
秦骁瞳人骤缩,有点慌乱地昂首看他。
“殿下感觉如何?”
如果长命锁之类的东西,这段细细的红线难承其重量,安然扣却小而精美,不似金银沉重,倒还真有能够。
“放心,刺杀得胜罪不至死,多的是东山复兴的机遇。本王会照顾你的妻女,只要秦将军会办事,将来繁华尊荣,岂止一介小小的都尉。”
永王不甚确信,朝中间随行的长史递个眼色。
进了正门, 假山游廊环抱, 甬道却修得极宽广, 东西边零散几座院落, 正北边则是处巍峨阁楼, 名春陵阁。
玉嬛却无端想起梁靖那句“表里不一”的评价来,没敢对视他的目光,恭敬垂眸。
这类事只是走过场,她当然清楚。莫说她和玉嬛不心虚,哪怕真有猫腻,隔着这么多天,该串供词的也都串好了,鞠问也无用。遂平埋头神,说得不慌不忙,想探探永王的神采,那位却尽管低头拨弄桌上茶具,未曾昂首。
永王啜了口茶,目光落在玉嬛身上,随口道:“免礼。”
倒是那起伏的弧线曼妙,秀腮雪颔,肌肤柔滑得没半点瑕疵。
永王面上笑意如旧,明显是温润脸庞,被火光照着,却有点诡异的阴狠。
“对,是他。”
他笑起来很都雅,带着美意似的,眉眼勾人。
“端五那日刺杀,你就在马车上?”他亲身问。
在朝堂打压贬谪,公开里又派人庇护,这东宫葫芦里卖的究竟是甚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