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点波折,就撑不住了?”
这类事只是走过场,她当然清楚。莫说她和玉嬛不心虚,哪怕真有猫腻,隔着这么多天,该串供词的也都串好了,鞠问也无用。遂平埋头神,说得不慌不忙,想探探永王的神采,那位却尽管低头拨弄桌上茶具,未曾昂首。
这般娇滴滴的小美人,果然是当年太师府上的遗孤?
永王绕他走了一圈,啧的一声,手里的玉扇探出,挑起他下巴。
待冯氏母女分开,长史便凑到永王跟前。
耳边便是他的声音,“令尊为官勤奋,这回蒙受无妄之灾贬回魏州,本王都感觉不平。你也别怕,既然本王要查此案,必会将背后真凶连根拔起。今后,也不会再有人敢伤令尊。”
纤秀袅娜的身影,裙裾曳地,盈盈而立。十四岁身量长开,胸脯被襦裙勾画出弧度,已有了点令人遐想的弧线。她的眉眼很美,目光清澈而内敛,带着点未经世事的天真,暗蕴灵秀。脸颊秀致,双唇柔滑,虽年纪尚幼,却已有委宛柔媚的韵致。
“殿下感觉如何?”
“是有人暗中庇护。”
玉嬛点头,将龙舟赛后阖家往碧云寺进香,途中遇袭又被人救下的颠末说了,只是不知梁靖的秘闻,有些细节便说得甚为恍惚——归正要紧的事她都跟父亲说过,谢鸿若感觉需求,肯建都会说明白,她没需求添乱。
“瞧着心性纯真,长得却标致,讨人喜好。”永王指尖摩挲,看了眼窗外,想到那一抹委宛丽色,眼底掠过一丝晦暗笑意。
长史会心,便退开半步,道:“端五那日谢鸿在城外遇刺,夫人和女人也在当场。殿下受命查清此案,为策全面,还须听两位说说当时的场景。”
不过当务之急,倒是另一件事,遂问道:“秦骁如何了?”
永王倒也不在乎,起家踱步到她跟前,围着玉嬛走了半圈,到她身侧时,目光便落在那段红线。细而坚固的丝线,悄悄搭在脖颈,不留半点陈迹,明显吊的东西不重,而那衣衿里……
玉嬛点了点头,“当时民女吓坏了,以是没能看得太清楚。”
永王不甚确信,朝中间随行的长史递个眼色。
待玉嬛起家,他的目光仍未挪动,尽管将她核阅打量。
永王面上笑意如旧,明显是温润脸庞,被火光照着,却有点诡异的阴狠。
倒是那起伏的弧线曼妙,秀腮雪颔,肌肤柔滑得没半点瑕疵。
只是不知为何,初见他的一瞬,玉嬛竟有种似曾了解的感受。
永王盯着他,也从这位铁血男人的眼底发觉稍许害怕。
秦骁十指悄悄握成了拳头,“殿下会关照卑职的家人?”
“当然。我若不关照,旁人便会找上门,现在性命可否保住,都说不准。放心,她们都还在府里,旁人难以近身。”永王顿了一下,蹲身在他跟前,“你的技艺在魏州少有敌手,如何连个文官的命都拿不到?”
“还在狱中关着,嘴巴很紧。”
他若无其事地挪开目光,低头喝茶。
“他戴着面具,穿戴身……”她歪着脑袋想了下,“很浅显的青衫,武功仿佛很短长。”
提到有人脱手相救,永王便问:“那人长甚么模样,你看清了吗?”
现在再度被提到刑讯室,曾精光奕奕的眼睛已然暗淡。
“就如许?”永王挑眉。
“谁?”
长史遂走至跟前,附在耳边低声道:“那老妇人招认过,当年她偷偷被送走,只带了跟梁家订婚的那枚信物。卑职查过,当年武安侯给的是枚安然扣,殿下瞧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