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榆抱着津哥儿过来的,华槿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她替津哥儿解着小大氅。
华槿神采微红,在大姐侧边坐了下来:“大姐是从祖母那边过来吗?天寒地冻如何还把津哥儿抱来……”
她都这么说了,华槿也不好再说甚么了,闷闷地低下了头去。
华槿回了沅芷院,倒是苦衷重重,坐在罗汉床细心揣摩着这事。
桂嬷嬷恭敬的应是。正要依叮咛去办,华榆出口禁止了她:“你这儿已经是府里最和缓的处所了。再添炭盆都要成夏天了……哥儿只是来的路上带了些寒气,稍坐一会儿就好了。”
这倒也是,梁家是书香世家,虽无显赫的功名在,也不至于委曲了姐姐。
华榆脸上并未暴露惊奇,苦笑了一下说:“他既然接了这个差事,理应是要替瑞亲王效力……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也没甚么好担忧的。”
瑞亲王本年才十三岁,李辅矩为何要选在这当口让他去西北?
万安二年朝堂上产生甚么事,她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紫菱端了点心出去,华槿拣了块递给津哥儿,笑眯眯地说:“这是我房里的一个小丫环做的,味道还不错,您尝尝。”
“那就好,你自小身子骨就比旁人弱,今后要好好重视点才是,可别落下了病根。”
就连父亲晋升这么大的事,她也只记得个大抵。
她也晓得mm是在替她担忧……但丈夫既然是瑞亲王府的人,天然是要跟瑞亲王共进退的,她就算想劝,也一定劝得住。
华榆想想也是,她一介女流,探听这些朝堂上的事做甚么,便笑道:“方才三妹跟我说你变了很多我还不信,现在一见倒感觉确切是变了……心机变周到了,也晓得替人考虑了。”
等事情完了,二皇子必定会对李辅矩戴德戴德,若李辅矩再随便抓个他的把柄,他还不是对李辅矩惟命是从。
华槿便不敢再喂了,而是为华榆:“大姐这些日子可好?”
她看到津哥儿鼻头冻得有些红。一双小手握在耳朵上,模样非常风趣……华槿赶紧跟桂嬷嬷说:“把门窗都关了,多添几个炭盆,可别把孩子冻到了。”
梁姐夫夙来与华府来往未几,她宿世也没如何探听过他的事,天然也不晓得他此次跟瑞亲王去西北赈灾是福还是祸……她独一晓得的是,姐夫不会在西北丢了性命。
津哥儿喝了一口水,眨着眼睛说:“好吃,还要!”
粱青隆父子是二皇子近臣,这些年二皇子顶着个亲王的头衔,做了这么久的闲散王爷,他们父子天然相安无事……可一旦二皇子被扯入朝局中,他们的日子便不成能会这么好过了。
想到这,华槿几不成闻地叹了口气,有些心烦意乱,便让紫菱拿了佛经来,去书房抄起了经籍。
糕点不大,津哥儿很快就吃完了,华槿喂了些水给哥儿吃,眯着眼问他:“好吃吗?如果好吃,我装些让你母亲带归去可好?”
华榆接过来喂津哥儿吃,一边说:“你房里的吃食老是府里最好的……提及来姐姐也有些日子没吃到了,倒有些记念了。”
华槿抬眸,微浅笑着说:“只是偶尔间听父亲提起,便想来跟大姐说一声,也好让姐姐有点心机筹办……倒不是决计去探听的。”
华榆点头:“挺好的。你姐夫待我很好,公公婆婆也视我如己出……现在哥儿也会走路了,我倒没甚么可担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