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的宫人恭敬的垂眉道:“回太后,刚过了卯时三刻。”
掌事宫人谨慎翼翼地推着顾太掉队了佛堂,比拟寝殿,佛堂的檀香味更浓烈了很多,待轮椅停在佛案前,掌事宫人轻声上前替顾太后拈了香,敬在香炉中,随之端方地退了出去,轻掩了门。
老妇人枯皱的手缓悠悠接过帕子净了面,浑浊的眸子微微一抬道:“甚么时候了?”
但是不过沉寂了半柱香,门口便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不久,佛堂的门被谨慎翼翼推开,顾太后仿若未闻,仍旧闭目,手中的行动涓滴未影响,只见掌事的宫人面露难色,迟疑地走上前,谨慎抬目看了眼顾太后的神采,盘桓间,毕竟道:“禀太后,乾和宫息公公方才来话。”
是啊,虔心礼佛了半辈子,现在她连膜拜佛龛的资格都没有,纵有万人之上的太后之名又如何?
“去吧。”
“哐当”一声,顾太后将手中的佛珠讨厌地掷开,重重的打在门上,复又掉落,却散了一地的珠子,轰动了服侍在门外的宫人。
微微闭眼,过往的统统如走马灯普通飞速略过,嘉正二十七年,十三岁的定国公顾氏嫡女砚龄嫁与当朝皇九子萧衍为嫡妻,为王妃十年,为后十二年,为太后现在已二十四年,前半生为谢氏和顾氏两族联婚皇室,帮手皇九子即位,却被本身的夫君萧瑟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