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偏头瞅了他一眼,“贺大夫,如何不走了?”
贺言脚步猛地一顿,骇怪不已。
贺言来的时候,便看到花颜被东风吹起浅碧色的衣衫,宁谧得如一幅画。他揉揉老眼,颤颤巍巍地来到近前,恭敬地拱手见礼,“少主。”
公然如花颜所料,云迟出了南疆王宫后,挥手招来云影,低声温凉地叮咛,“派人去查查回春堂和那名大夫。”
过了一会儿,花颜喊,“十七。”
叶香茗只能点头,“女儿尽量。”话落,又说,“天下人都说那临安花颜不好,真不明白,她如何就入了太子殿下的心了……”
花颜笑着点头,望天道,“是啊,此次来南疆夺了蛊王,便是我此生要做的最后一件轰天动地的大事儿了。我揣摩着,夺了蛊王,救了苏子斩后,我便放心肠待在桃花谷陪着他治寒症,一年、两年……几年也无所谓,待此事了,那一半的担子也给哥哥,谁让他是嫡子嫡孙呢,我一个女儿家,少操点儿心,操心多了,受累多了,是轻易老的。”
叶香茗渐渐地点了点头,拉回惊悚的思路,看向贺言,见他颤颤巍巍地要膜拜见礼,她摆摆手,“不必见礼了,你过来再给我看看伤,太病院的太医笨手笨脚,不如你昨日给我包扎伤口时干脆利落。”
贺言赶紧颤巍着身子伸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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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想想也是,便不催促了,送着他渐渐地出了皇宫,一起送回了回春堂。
花颜悄悄地笑,“贺伯说这话倒是把我举高了,我实在是有自知之明罢了。太高的东西,还是不感染地好,感染了一小点儿也还不怕,但如果感染得长了,便要不得了,我临安花家累世千年,不能毁在我手上。”
花颜点头,“会顺利的。”
他利落地给叶香茗换了药,重新包扎好,又遵循端方言简意赅地叮嘱了几句。
“是!”云影回声。
贺言应是,内侍见公主再无叮咛,将贺言送了出去。
他想说竟然不得少主的心,千方百计要退婚,但又想到少主此次在恰逢西南地步动乱时来南疆,是为了心仪的男人夺蛊王拯救,想着莫非那位子斩公子比太子殿下还要令人一见便气势矮三节,心折不已吗?
叶香茗渐渐地从地上站起家,小声说,“见过了太子殿下,何人还能入女儿的心?”
安十七当即现身,“少主,可有叮咛?”
且言之凿凿,铿锵有力。
贺言瞬息间懂了,他活了一辈子,这等事情本就好懂,他抹去见过云迟又被南疆王和公主那两句话在内心落下的刮痕,笑着说,“少主有大智,不管如何做,都是没错的。”
花颜听罢,秀眉拧了拧,“这么说,本日云迟进宫,是与南疆王和叶香茗说过甚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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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说说。”花颜笑着点头。
贺言点头,笑着道,“不辛苦,可贵一把老骨头还能让少主有效得着的处所。”
贺言道,“但愿少主此行顺利。”
花颜眉眼弯起,高傲地说,“我们临安花家那里有无用之人?即便老了,也老当益壮。”
花颜晓得他想说甚么,面前的老者,是临安花家的人,一辈子看过的事情太多,可贵夸谁,这般直白地夸云迟,可见真真是见之一面,为之心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