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翠苑比舒园要大很多,格式和怡景苑差未几。叶清潭进门见礼,黎氏让抱琴看座。
黎氏顿了一下,暖和地笑道:“你也累了,先归去歇个午觉,傍晚时再来怡翠苑泡茶。到时姨娘和安雅也该返来了,你就在怡翠苑用晚餐,家里好久没有热烈了。”
“mm熄怒,清潭昨儿才嫁到方家,如何晓得mm的爱好,你何必与小孩子活力,气坏了身子和面貌,喝再多的燕窝阿胶也补不返来。”黎氏起家扶叶清潭起来,喊望月和望春去传晚餐。
“实在抱愧,让您烫着了,我不是成心的。”
早有小丫环端着托盘候在中间。叶清潭用茶匙取茶,用热水淋了,又倒进净盆里,复又突入开水,稍等了一会,再兑入温水调温。她纤指搭在茶碗上,感觉水温差未几了,先端了一碗递给黎氏,跪地叩首。
黎氏皱了皱眉,没有接话,望着叶清潭道:“这是顾姨娘,和我一同服侍老爷,你今后跟着安旭一同称呼她吧,去筹办泡茶吧。”
“抱香,去拿个湿棉巾来。”
叶清潭低头没有说话。
黎氏呡了一口茶,放下茶碗,取出一封红包递给叶清潭,“你叫了我一天婆婆,这红包早该给你的,收好。今后都是一家人了,有事相互多担待,且不成无事生非,搅得家无宁日。”
顾姨娘把湿巾甩在叶清潭身上,腾地站起来,尖声喝斥,“方府高低哪个不晓得我喜好喝温茶,你这是纯心害我。”
杜若支走半夏,轻声道:“奴婢调派来舒园的时候,福妈妈就跟奴婢说最好不要招惹姨奶奶陪嫁来的四个丫环,她们在舒园傲娇惯了。不过她们再傲骄,也是奴婢,大少奶奶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她们普通见地,过阵子她们自会明白,大少奶奶才是舒园的端庄主子,看她们还敢不敬!”
“你说甚么呢?我没瞧见甚么呀。”叶清潭掩嘴打个哈欠,走进阁房,“记得一会早点叫我起来,不能误了去怡翠苑敬茶。”
回到新房,半夏忍不住了,“东风春雨两个丫头当大少奶奶是一阵风呀,太没端方了。还是黄州将军府里出来的丫头,还比不得我这个打杂的丫头懂事……”
“咦,这就是大少爷娶的第七个娘子?”顾姨娘的笑带着一丝讽刺。
“那你必然会操琴吧?”黎氏让她抚一曲,叶清潭正在踌躇,就听丫环来禀,顾姨娘到了。叶清潭忙说下次再弹。黎氏有些遗憾,回到椅子前坐好。
“你认得这琴?”黎氏的惊奇不在她之下。
叶清潭又端了热茶递给顾姨娘,顾姨娘许是渴了,翻开碗盖浮抹也不撩一下,喝了一大口,顿时又喷出来,全喷到了叶清潭的衣裙上,“哎哟,这是要烫死人啊!”
晌中午回到方家,方老太君由四个丫环扶着下车,门里出来一顶蓝帘小轿,抬着老太君往怡景苑去。叶清潭这时才看清了方家的门面。
叶清潭起家不美意义地笑了,她偶然矫饰,却不得不答复黎氏的问话。
一阵环佩叮当由远而近,门帘子翻开,人未进门,香风已是劈面而来。
“是,媳妇服膺婆婆的教诲。”
黎氏神情淡然,看着顾姨娘接过抱香递的湿巾捂嘴,许是烫得不轻。
“姐姐,我返来晚了!好累呀,安雅明天的舞艺又精进了些,我真是高兴。”来人一阵风似的出去,不等黎氏让坐,一屁股坐在黎氏中间的椅上,毫无顾忌地高低打量着叶清潭,边说脸上边荡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