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屏自来兴儿离京以后,满心对劲地为驱逐腹中胎儿的来临人间做着各种筹办,常日里除了每隔七天便坐车出城至景暄陵前祭奠一番外,几近从不踏出东阳郡王府一步。
锦屏目光错谔地望着景昭,想开口问问他为甚么要如许一味地拦着本身去见樱儿,却囿于本身与景家曾有的主仆干系,在景昭面前怯生生地不敢张口,细问究竟。
景昭传闻锦屏是要入宫去见樱儿,内心不由地格登一声,暗叫了声不好。碍于来兴儿离京前嘱托本身暗查樱儿之事不便向锦屏明说,景昭急中生智,点头对锦屏说道:“抚远侯奉旨离京前,埋头叮咛鄙人,要好生顾问夫人,只是克日公事丛脞,难以兼顾,本日原只为回府看望问候夫人,不承想夫人又要出门入宫去。可否请夫人临时留步,容景昭与夫人稍叙半晌才走?”
“请夫人必然要服从景昭的奉劝,连本日这趟都不必再跑了。”景昭不知为甚么,在锦屏面前俄然端起公子的架式来了,用近乎号令的口气说过这句话后,随即叮咛锦屏的贴身侍女小宛代锦屏入宫去处樱儿谢赏。
明天的景象与以往分歧,樱儿竟差了她宫中掌事的宦者胡全亲身来府中邀她入宫相见。锦屏念及本身有些日子没和樱儿见面说话,如若再不入宫,担忧樱儿抱怨本身太不讲姐妹交谊,遂不顾小宛的一再反对,跟着胡全出了东阳郡王府,一同入大明宫到仪凤阁来见樱儿。
锦屏原觉得景昭是出于担忧她在路上有闪失,才美意劝说本身,遂笑着应道:“公子多虑了。锦屏整日在王府当中闲来无事,还是我本身去吧。莫要叫外人瞧着,背里地说我不懂端方,毕竟樱儿现在已是半个主子的身份,太骄易了不好。”
不过,在来兴儿离京远赴凉州的这一个多月来,却有一件事始终压在锦屏心头,令她一想起来就颇不自安,乃至模糊约约心中另有种莫名其妙的不祥之感。
而樱儿做了主子娘娘今后,也对她这位昔日的好姐妹关照有加。在得知锦屏已有了身孕以后,樱儿更是隔三差五地便打发人来王府犒赏些吃食、衣物,搞得锦屏既心胸感激,又迫于礼节,不得不一趟趟地到樱儿居住的仪凤阁去劈面谢赏。
幸亏她本就是景暄的陪嫁侍女,对景云丛府中上高低下的一应人等尽皆熟谙,呆在王府当中,闲来无事时自是不贫乏说话解闷儿之人,日子过得倒也安稳、闲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