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见近处除了来兴儿和韦敞,再无旁人,才低声说道:“功德?李兄不知鄙人是在救你吗?皇上早已属意任傅奕为将,率军光复河中,本日与林树合演这一场苦肉计只为堵老将的嘴罢了,你横插一脚出去,坏了皇上起用新人的计议,不怕招来嫉恨吗?”
待景云丛脱手将两人拉开,他才稍稍感到心安,又不由暗自光荣:经这一打,李进忠怕是再想不起逼本身拜他为将的事了。如许想着,天子面色一沉,冲着林树斥道:“大胆林树,晋国公三朝功臣,你竟敢拳脚相加,自行到大理寺听勘去吧。”又向方才跑出去的来兴儿叮咛道:“好生扶晋国公回府安息,传太医到府诊视。”
天子见李进忠旋即返了返来,而不见柳毅的影子,心下已经明白了几分。多亏柳毅强拉李进忠出去,使得他半晌间想出了一条缓兵之计,遂不待李进忠说话,抢先说道:“军情告急,从都城择将出征将使战机贻误,不如暂令傅奕以本职摄各路兵马行军总管事,就近变更各路人马,展开反击。其他诸事,容后再议。现在宫内隐患尚存,西南边疆吐蕃扰乱不竭,清理完宫务以后,朕即欲行和藩之事,指着晋国公和景公替朕着力的处所还多着呢,不必急在这一时。”
天子先是被李进忠呛得满肚皮的火不出来,及至俄然见柳毅闹这么一出,才暗自松了口气。
两人从未见过柳毅行事如此凶暴,都忍住笑,上前帮他将李进忠连搀带拉地推出了殿。
天子也是头一遭碰到如许的事,想叫殿外的禁军出去护驾,话到嘴边又咽了归去。毕竟打斗的两边一个是扶保本身登上皇位的有功之臣,一个是昔日的东宫僚属,当朝的宰相,两人在本身面前撕打打斗,这件事传将出去,天子的颜面要往那里去放?
他扯着李进忠走过来兴儿和韦敞身边,冲他俩一瞪眼,骂道:“呆货,还不搭把手,皇上养你们是吃白饭的?”
那李进忠糊里胡涂地被柳毅等三人推搡至殿外,心中虽恼,但面对着柳毅一副笑容,却怒不起来,只得苦笑着冲柳毅抱怨道:“柳兄,你何必坏我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