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树见张谅没有难堪二人,边回身向前走,边随口问道:“你们是哪位娘娘跟前的?”
夏嬷嬷似笑非笑地朝程管事敛衽施了一礼,带着来兴儿走出了花坊。两人颠末院门,那站在门口值守的崔九恐怕来兴儿向他讨回丝巾,连连挥手表示二人快走。来兴儿也唯恐劈面碰上清宁宫的人,不由分辩,背起夏嬷嬷就向凝香轩的方向跑去。
夏嬷嬷见程管事把来兴儿强拉进值房,内心放心不下,正要抬脚根出来,却见瞬息间程管事已笑呵呵地带着来兴儿走出值房,来到了她的面前,不待她开口问,便拱手赔罪道:“夏家的,恕老朽眼拙。小公公确是太子差来唤你前去给娘娘瞧病的,既如此,你现在就随他去吧。”
程管事仿佛晓得夏嬷嬷替景暄接生的事儿,倒不像世人般那样骇怪。他目睹夏嬷嬷听了来兴儿的话后也是茫然不知所措,更加感觉事有蹊跷,赶紧将来兴儿拉进值房,避开世人耳目,低声喝问道:“小公公你不是在景嫔娘娘处当差吗,如何独孤娘娘身子不适,太子也派你的差?今儿你拿不出根据来,休怪老朽获咎,只要将你交给清宁宫的人,查明真假真假啦。”
来兴儿来不及细想,仓猝答道:“嬷嬷,是太子差我前来,请您去瞧瞧独孤娘娘的。”
程管事向四周瞅了瞅,指着众花匠道:“他们尽可为我作证,是太子唤你前去,莫非清宁宫的人还会到太子处找你不成?”
跟在前面的林树担忧张谅用心找这一老一小两个下人的不是,赶紧上前用身材将他们隔开,冒充怒斥来、夏二人道:“走路细心着些,东宫是任由你们撒泼的地儿吗?”
花匠们听了来兴儿这话,愈感到猎奇,三言两语地纷繁群情起来:“这老婆子平时不声不响的,本来是个高人哪。”“她不是个侍弄花草的乡间婆娘嘛,如何竟连太子都晓得她?”“乖乖,给娘娘治病,那很多大的本事呀!”
来兴儿和夏嬷嬷对视一眼,只得爬起家跟在林树身后。未几时一行人已来到凝香轩门前。来兴儿一眼瞅见凝香轩的工头宦者朱双儿正站在门洞里向门外张望,猜想是在等本身,碍于前面有李进忠、张谅等人,不便开口打号召,只举起手冲他挥了挥。
来兴儿站着刚要回话,被夏嬷嬷一把拉倒跪在道旁,只听夏嬷嬷将头深埋在胸前,捏着嗓音答道:“主子娘娘身子不爽,急着赶归去服侍。冲撞了大人们,还请恕罪。”
来兴儿无法,只得将玉牌交到他手里,心胸忐忑地等着他验看的成果。
“凝香轩独孤娘娘跟前的。”来兴儿葡伏着答道,他暗自光荣方才从身边走过的李进忠没有认出本身。
“哦?既是凝香轩的,与我们便是同路,站起来一道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