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兴儿一走至身前,于承恩就闻到一股浓厚的酒气,他只道是来兴儿喝醉了,也不以他这有些非常的行动为怪,头也不抬地仍旧伏案疾书。
于承恩听纳玉说到来兴儿竟然早在逻些城内时就冒作了睦王,不由劈面前这个生得三分女相的小宦者刮目相看,又见他执意要走,遂叮咛一旁服侍的下人道:“叫人去马厩中挑三匹快马候在府门外,记着,把小白龙也牵来。再取些笔墨纸砚来,咱家要马上草拟奏折。”
于承恩见来兴儿问得分外孔殷,脑筋里灵光乍现,失声惊呼道:“莫非,莫非你竟是来慎行的后辈?咱家本该早就想到的。”
于承恩见他甚么环境都没向本身申明,抬腿就要走,自是不肯等闲放行,遂呵呵笑道:“小兄弟莫要心急嘛。咱家与项、王两位大人奉旨半个月前才从河中移驻泾州,为的就是防备吐蕃犯境。小兄弟和唐蜜斯从逻些城一起奔回长安,料是吐蕃朝中生了变故,可否先将此中原委约略奉告我等一二,也好叫我等能够预加防备。再者,咱家见两位面色不善,想必这一起之上尝尽了苦头,现在既然已到了泾州城内,临时让咱家略表情意,尽一尽地主之谊,用过饭再走也迟误不了大事嘛。”
陪坐在于承恩右的王怀贞此时俄然插言道:“怪道是老子带兵才一南下,吐蕃蛮兵就接连偷袭了我两座隘口。本只当他们摸索神鹤军的真假。本来是吐蕃赞普娶不到公主做老婆,一气之下,要把亲家变成仇家呀。”
“谁谓菊后无色彩,玉雪捧来一缕香。”
“他在逻些城中本就扮做睦王殿下本人,又何必奉人调派。”纳玉见来兴儿犹在游移未决,干脆替他说出了真相。
“唔,不知小兄弟是奉了使团中哪位大人的调派,赶回长安报信的?”话一经来兴儿主动挑明,于承恩便径直问道。
来兴儿含着眼泪,用力地点点头:“来慎行恰是先父的名讳,因家慈名讳中带有一‘梅’字,这两句诗便是当年先父作来题赠家慈的。小的心中不解,先父赠送家慈的文房把玩之物,因何会摆在大人的案头?”(未完待续。)
“故交相赠?请恕小的冒昧,敢问这位故交是男是女?”
一眼瞅见于承恩仍然伏在厅内一角的书案前刷刷点点草拟着奏折,来兴儿挣扎着站起家,向项、王两位推说要到厅外东司(厕所)便方便利,摇摇摆晃地走至书案近前,双手据案,身材前倾着对于承恩说道:“大人如信得太小的,尽可将奏折交由我转呈给皇上,就不必再劳烦别人了。”正说着,不防胸中一股酒气儿直顶上来,他重重地打了个酒嗝,忍不住垂下头想缓一缓酒劲儿。
“唐蜜斯有所不知,江陵王奉皇上诏命,已从江陵出发回京奔丧。 依咱家说,蜜斯倒不如与小兄弟一同回长安的好。”于承恩不便直接向来兴儿探听他二人返回长安的启事,遂先开口劝纳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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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下人服从退下后。于承恩方转过甚,笑劝来兴儿道:“小兄弟且稍候半晌,待我写下一道奏折,派军中校尉随你二人一同回京呈奏给皇上。知非、怀贞。小兄弟在延英殿奉差,前程不成限量,你二人还不趁此良机多与他靠近靠近?”
蓦地,书案一侧摆着的一方不大但却非常精美的铜镇纸引发了他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