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恰好这时,来兴儿跟着也掉进了坑里,他的身形固然肥大,却恰好挡在纳玉向上跃起的来路上。纳玉为制止撞伤来兴儿,仓猝中来不及换气,只得随来兴儿一同向下坠落到坑底。坑底铺着厚厚的白灰,两人身材才一着底,全部坑中就荡漾起令人堵塞的尘雾。两人的眼中、嘴中、耳中、鼻中尽皆扑满了白灰,火辣辣的疼痛异化着呛人的气味一同袭来,过未几时,两人就接踵落空了知觉。
“小虎子,就你话多,大人刚醒过来。不耐烦听你聒噪。”老头儿粗起嗓门儿喝斥道。
“慢着。”姓马的校尉一摆手拦住小虎子,用半是峻厉半带客气的口气向车上的来兴儿问道,“你说你不是睦王殿下,而是大明宫的内侍,身上可带有甚么根据啊?”(未完待续。)
来兴儿挣扎着起家向身前身后望了一望,只见四五辆牛车相跟着排成一行,每辆车的前后各随有三四个衣衫不整的人在徒步走着,只在步队的最前线,伶仃一人骑驴而行。单凭看到的这些,他还一时难以辩白出这队人马的切当身份。
稍顷,一个校尉装束的矮胖男人跟在老头儿身厥后到了来兴儿乘坐的这辆牛车前。
“娃儿,再拿些醋来,我再给他在满身高低的伤处擦抹上一遍就不打紧了。”伴跟着话音,映入来兴儿视线的是一张充满皱纹的黎黑面孔。
从老头儿和小虎子的话中,来兴儿已大略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本身和纳玉强行闯过星宿川隘口,一不留意落入陷马坑,被官军捕获,比本身早复苏过来的纳成全心向扼守隘口的官军亮出睦王的身份,唬得带队的将领不敢私行措置二人,遂派兵押送二人前去几百里外的泾州城交下属处落。
“睦王大人,您就这么躺着,千万别动,白灰不擦抹洁净,时候长了,就了不得了。”老头儿说着,用一块像是浸过醋的土色粗布悄悄擦拭着来兴儿的眼眶四周。凡是老头儿擦抹过的处所,来兴儿感受疼痛感公然减轻了很多。
来兴儿听老头儿方才说话的口气,明显并不切当睦王究竟是何身份,他边抬起手想从老头儿手里接过布自已来擦,边猎奇地问道:“老伯,你如何晓得我是睦王?”
来兴儿见状,忙笑着禁止道:“不,不,老伯,我很情愿听小虎子说话。你们是朝廷的官军吗?我们究竟在往哪儿走啊?”
“喏,她就在前面那辆车上。”半大小子非常机警。随即就明白了来兴儿想问甚么,用手向后一指,说道,“不过,她可不像你这么诚恳。昨儿一醒过来,就脱手打伤了二爷爷,马大人只得命人将她捆在车上了。”
哪曾想老头儿和小虎子听到此话,俱大惊失容。小虎子放下碗,伸手就去拔腰间的短刀。来兴儿满身多处灼伤,有力劝止,只得仓猝弥补道:“我二人也是朝廷差往逻些城的使团随员,并非歹人,你们莫要曲解。”
“我是长安城里大明宫延英殿内侍来兴儿,现有紧急事返回长安面见皇上奏报,如果迟误了朝廷大事,不要说你们马大人,就是泾州城里的甚么大老爷也吃罪不起。”来兴儿无法之下,也只得仿效纳玉,成心搬出大话来恐吓这长幼爷儿俩。
“说,你到底是甚么人?”小虎子用短刀紧紧抵住来兴儿的喉咙,厉声喝问道。
“你是谁?这是要把我带到那里去?”来兴儿警悟地伸直了下身子,向与本身同车的老头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