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丛忙道:“但凭娘娘叮咛,老臣必极力阿谀。”
皇后在景云丛的导引下,边往院里走,边说道:“你本分歧于旁人,现在暄儿嫁入东宫,你我更算得后代亲家。前些日子,宫落第丧,你和暄儿要进宫祭奠,宫人不知亲疏,将你父女挡在门外,本宫这回前来,也算得给你们赔个不是。”
芙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行动唬了一跳,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稳稳心神,柔声说道:“别怕,有姐姐在,没事的。”她这几天日夜不断地陪着因亲生儿子离世而有些神态不清的皇后,委实也有些心力交瘁。
“娘娘容禀,他叫骆三儿,是河中府八里堡小蒲村人氏,旬月前,他率本村村民在河中城外行刺太子专使,反被太子专使擒住,交由老臣处落。老臣念他行刺事出有因,其情可泯,未作究查,且应他老娘哀告,将他带在身边,充作亲兵。山野之人,不知礼节,多有冲犯,还请娘娘宽恕于他。”
皇后见这位率领全军的大将在本身面前这般诚惶诚恐,脸上闪过一丝对劲,随即安抚道:“你且平身。今儿我们只论亲戚、故交之情,不要顾忌君臣的名份。你家中之事,本宫业已晓得,只是普儿猝亡,令本宫心神大乱,一时之间得空顾及。细心想来,为人父母和做人后代,虽一名慈,一名孝,然其情并无分歧,我儿亡故,你家先人地府之下不得安寝,我们也算是同命相连了吧。”
骆三儿遂把村中人家祖坟被盗之事叙说了一遍,末端说道:“小的那天和村里十几个男人在村头的小树林里猫了一夜,专等那盗墓的贼兵前来,好捉他两个,日头方才升起,便见我二弟和那军官在河边饮马,误觉得是盗墓的,我便射了他一箭,也算他运气好,差一点竟没射着,反而稀里胡涂地被他逮着了。俺本不筹算来这都城,老娘偏要俺来,俺便随二弟跟着老爷来了。”
李进忠熟知天子的本性,这时的回话涓滴也草率不得,遂加着谨慎答道:“主子不敢妄言。软禁太子毕竟事大,主子为陛下计,不得未几想着些才是。”
芙蓉正色道:“现在可不成,接你出去,还得太子内坊和景嫔娘娘出面,我只能替你报个信。只是将来不管谁问起来,你可不准提及我明天来这里的事,记着了没有?”说罢,起家便要走。
景云丛只得喏喏称是,待要请皇后正堂落座回话,不想皇后接着说道:“听人说皇上赐你的这座宅子里有棵桂花树,可谓‘都城桂王’,我们无妨边赏花边叙话旧,将军觉得如何?”
“老苏是我徒弟,自打进宫,就是他带我养马。他别的倒还好,只是每逢阴雨天,膝盖处就酸疼不止,几近走不成路。老爷子,您既和我徒弟熟稔,就是我的师叔,今后小的如有不到之处,师叔您还要多担待些。”来兴儿顺势跪倒在地,冲老马倌磕了个头,不待他反应过来,便已起家,敏捷地摆放着草料。
景暄那里晓得,来兴儿随景云丛一回到都城,就被李进忠派人拘押了起来。
骆三儿顿时吓得面无人色,两眼不幸巴巴地盯着景云丛,几近要滴下泪来。
李进忠这才明白过来天子心中已然把几个月来生的事串起来考虑了,他暗舒了口气,边上前帮天子悄悄捶着后背,边安慰道:“历朝历代都少不了有奸人反叛,只要陛下善保龙体,主子想他们是成不了甚么气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