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请大人在此稍候半晌,容小的去唤醒董大人。”
“后山距此约有十多里路程,咱家已命人将马匹和一应物事备好,我们这就走吧。”董老成体味来兴儿此时的表情,一进院,便径直说道。
院外已备好了两匹马。小白龙颠末一夜休整,显得格外精力。它看到仆人出来,仰颈出一声欢畅的嘶鸣,模糊有龙吟之声,惊得并排站着的另一匹马“踏踏踏”发展了几步,脚下几乎绊了个踉跄。
趁着他分神的工夫,来兴儿对准挡在来时路上的一个蒙面人,挥手将掌中的松果向他的面门直掷了畴昔,随即纵身扑向了那人。
不待那人反应过来,来兴儿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手夺下了他手中的短刀,撒腿向松林外小白龙的身边跑去。
目睹得其他的蒙面人丁中号令着也都冲了过来,来兴儿一急之下,也顾不得很多,在马背上一探身,紧紧揪住那肥大蒙面人的后脖领,冒死往上一提,竟将那蒙面人腾空拎了起来,往马背上身前一担,纵马落荒而逃。
来兴儿止住悲声,悄悄把怀中董老成的尸体平放在地上,借便捡起树边地上掉落的一颗松榛果握在掌中,缓缓站起家,冒充向那蒙面大汉恳求道:“大爷,鄙人不忍母亲目睹亲子遇害而悲伤难过。可否另寻下个地儿,鄙人甘心他杀,到地府之下伴随母亲。”
眼瞅着太阳已升起了老高,来兴儿心中万分焦心,正要出院亲身去找董老成,却见董老成和那宦者一前一后走进院来。
但是,不管来兴儿如何呼喊,董老成早已断气身亡,那里还醒得过来。
他哭罢多时,这才想起董老成还站在身后,扭头看时,顿时惊出了一身盗汗。
来兴儿心知这必是母亲的坟冢,鼻子一酸,不由得又滴下两行热泪来,也不待董老成说话,便上前扑倒在坟前,放声痛哭起来……
不知从那边又射来两把飞刀,紧贴着来兴儿的身边掠过,此中一把恰射在坟上挑着的那面白幡上,立时将白幡击得飞了起来。
好轻易盼到鸡叫头遍,窗外的天涯呈现了第一抹晨光,来兴迫不及待地排闼走出了值房,想去催促董老成快些带本身去母亲坟前祭奠。
只见董老成身子倚在一棵松树的树干上,脑门上插着一把飞刀,鲜血顺着脸颊滴下,已将身上穿戴的绿色官袍染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