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喜看着他,带着他本身也看不见的狂热。他喜好的,就是楚惊天身上的这份舍我其谁的自傲,他的气度,让人不由的臣服。
“何事鼓噪?”反手关上门,福喜问。
自古以来大河多水患,是以每年景熙帝都会拨款让人公用于大河的管理,稳固堤坝,观察大河河道。未料如此还是产生了决堤之事,他岂能不怒?
“是太子妃派了人来,说是翠兰院的苏良媛要生了!”福喜答复,又问:“太子爷可要去看看?”
带着三个粗使寺人,前边打着灯笼,一行人仓促的往翠兰院而去。还未进门,就闻声一个女人的痛叫声,吓得福喜的手一抖。
正房外边太子妃坐在一个暗红色的圆凳上,边上是黄良悌等人,不管是真是假,脸上都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焦心,氛围里透着一股紧绷味。
“我这就去禀了太子爷,劳烦女人稍候!”他的态度也非常客气。
太子妃脸上也带了三分笑意,笑道:“太子爷,这但是大丧事,苏良媛是个有福分的!”
想来,太子妃应当已经晓得了这件事。楚惊天走后,还要她打理好东宫,如何说也要跟她说一声。
福喜跟在楚惊天后边谨慎的看了他一眼,如何说了,苏良媛生了皇孙,并且这还是他第二个孩子,按理说楚惊天应当很欢畅才是,但是福喜却感觉他固然欢畅,却没有设想中的那么欢畅,有些淡淡的。
楚惊天沉默了半晌,道:“拿衣服过来!”
看他神采有异,楚惊天微微一笑,道:“你莫不是和那些女人一个设法,觉得没有儿子本宫的太子之位就坐不稳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几日来朝堂上的氛围都是紧绷而堵塞的,大家都是战战兢兢的,恐怕一个不谨慎就成了天子的撒气筒。
微微皱了眉,他使了巧劲从楚惊天怀里出来,披了件衣服悄悄的翻开了门。
“唔!”福喜行动顿了一下,随后诚恳道:“主子只是感觉殿下仿佛不是特别欢畅。”
楚惊天只看了一眼,便让产婆将孩子抱了归去,也快到了上朝的时候了,是以他并没有多留,也没有进屋去看苏良媛,这让本来就内心不好受的其他女人好过了些。
一个蓝衣宫女快步从屋里走了出来,满脸忧色,其别人一看她的神采忍不住眉角就是一跳。
“方才你在想甚么?”楚惊天伸开双臂让福喜为他束上腰带,他一低头只能瞥见他黑漆漆的脑袋。
楚惊天喝了酒,另有了几分醉意,睡得很死,不过福喜倒是展转难以入眠,睁着眼睛盯着上方的曼帐,是以他立即就听到外边不大不小的鼓噪声。
二皇孙生于寅时,便得了个寅虎的奶名,在他满月时,景熙帝赐名鸿煊。
福喜几人称是,秋子道:“殿下,是不是遣人给太子妃说一声。”
寅时末,一声婴儿的哭泣声划破夜空,楚惊天身子微微一动。
福喜体味他,那里不知他这是有了肝火,当真道:“主子从未这么想过。”
“让人去正房说一声,今晚本宫去正房!”
太子妃神采很平静,让人的心也不由得沉寂下来,微微一笑,她道:“苏良媛这一胎怀相很好,产婆也说胎儿很好,理应是无事的。”当然,也不解除会产生甚么不测。
苏良媛……
福喜晓得他这是要去看上一看了,拿了火折子把烛火点上,取了衣服给他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