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得了个儿子的事不过半日就传遍了全部皇宫,就连景熙帝也特地叫他去问了两句。也难怪,楚惊天已经二十四了,却只得了一个孩子,现在也不过只要两个,子嗣上的确有些不丰。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几日来朝堂上的氛围都是紧绷而堵塞的,大家都是战战兢兢的,恐怕一个不谨慎就成了天子的撒气筒。
“唔!”福喜行动顿了一下,随后诚恳道:“主子只是感觉殿下仿佛不是特别欢畅。”
太子妃应了下来,其他女人不管心底是甚么表情,此时都是一脸喜气洋洋,一副很欢畅的模样。
“福公公好!”绿芽矮身福了一礼,态度客气,轻声细语道:“若不是有事奴婢也不肯意扰了太子爷的清净,后边翠兰院的苏良媛策动了,太子妃说这是东宫第二个孩子,如何也要让太子爷晓得才是!”
“是太子妃派了人来,说是翠兰院的苏良媛要生了!”福喜答复,又问:“太子爷可要去看看?”
福喜取了简便的常服给他换上,绞了帕子给他擦脸,又让两个宫女一人站一边给他打着扇子,一番繁忙下来,他的身上也是出了一身的汗。
楚惊天点头,神采没有暴露较着的忧色,道:“她的确是个有福分的,叮咛下去,东宫的人都赏!”
福喜跟在楚惊天后边谨慎的看了他一眼,如何说了,苏良媛生了皇孙,并且这还是他第二个孩子,按理说楚惊天应当很欢畅才是,但是福喜却感觉他固然欢畅,却没有设想中的那么欢畅,有些淡淡的。
福喜这才想起定时候来看,苏良媛的孩子恰是瓜熟落地的时候。
微微皱了眉,他使了巧劲从楚惊天怀里出来,披了件衣服悄悄的翻开了门。
“何事鼓噪?”反手关上门,福喜问。
不过他体质偏寒,即便是如此,身上也是冰冰冷凉的。
历朝关于大河的管理都是一件大事,不知有多少百姓居于河水之边,一旦决堤,那必是非常惨烈。
“太子爷大喜,苏良媛生了一名小皇孙!”宫女福了一礼,仓猝禀告。
楚惊天点点头,不再多言。
“环境如何样?”楚惊天随口问了一句,有眼色的寺人立马拿了椅子过来。
正房外边太子妃坐在一个暗红色的圆凳上,边上是黄良悌等人,不管是真是假,脸上都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焦心,氛围里透着一股紧绷味。
小小的孩子,皮肤是红色的,也是皱巴巴的,的确不如何都雅。
就在明天的早朝上,太子楚惊天主动请缨去南边观察大河之事,这事震惊朝外。太子是除了天子以外最为高贵的人,他又何必去做这类吃力不奉迎的事。
二皇孙满月以后,气候逐步的热了起来,人们身上的衣服变得轻浮,而在四月份的时候,产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南边大河决堤,周遭大大小小的村庄糟了殃,死去之人不知凡几,多少人流浪失所。
想来,太子妃应当已经晓得了这件事。楚惊天走后,还要她打理好东宫,如何说也要跟她说一声。
“外边如何了?”楚惊天已经醒了,坐在床上按着额角。
福喜体味他,那里不知他这是有了肝火,当真道:“主子从未这么想过。”
楚惊天只看了一眼,便让产婆将孩子抱了归去,也快到了上朝的时候了,是以他并没有多留,也没有进屋去看苏良媛,这让本来就内心不好受的其他女人好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