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一大早就起来忙活。
梁秀才对劲地点点头,又拿着顾云浩写得那张纸,皱眉道:“如何你平时习的是《皇甫诞碑》跟《虞恭公碑》?”
“到了。”
“回夫子,未曾。”
这一点顾云浩倒是想错了。
“去了学里,必然要保重好身子,该吃的吃,别舍不得费钱。”
见他一脸的无法之色,顾云浩内心一紧。
顾云浩再奉上束脩和芹菜、莲子、红豆、枣子、桂圆、肉条拜师六礼。
顾长光天然是喜不自胜,一个劲的感激梁秀才。
仓促找了个面摊吃了碗面,清算了一番,就问着往梁秀才的私塾去了。
“既已经开端读《大学》,那就还是进内舍吧,只是你《千字文》跟《幼学琼林》还需另下工夫,如果有何不解之处,固然来问我就是。万不成直接抛开,须知蒙学乃是治学的根底,不成轻视。”
二妞笑呵呵地出去讲道。
莫非他的学业进度,在县城也算快的么?
“急甚么,路上累了就多歇息,实在不可下午到,明天一早去拜先生也是一样的,别累着我的乖孙。”听着催促,李氏不包涵面的对着二儿子说教。
明天是顾云浩筹办去县城拜师的日子,一家人都格外正视。
没过一会,就见一个门子出来,顾云浩说清来意以后,那门子高低打量了他一眼,道了声“先等着”,就自出来通报。
“这内里有五百文钱,你先拿着,在内里读书,可别苦了本身。”
“不敢坦白夫子,门生背书确切略微强些。”顾云浩考虑隧道:“因着这个原因,才是如此。”
将顾云浩要换洗的衣裳看了又看,肯定没有甚么疏漏,卫氏略微松了口气,又拿出一个小布袋。
看着正焦急地坐立不安的顾长光,顾云浩唤了一声:“爹”。
在一家人的存眷中,顾云浩背着书箧,顾长光背着背篼,父子两个往县城方向去了。
隔了一会,那门子复又出来,引了两人出来。
及至一处院落,非常清雅古朴,院中不但几排竹子,另有一株梅花,修整的很有几分风骨。
见状,顾云浩忙上前解释,说梁秀才已经承诺收他退学的事情。
顾长光心疼儿子,又想着早些到城里拜访梁秀才,本来筹办坐牛车的,但不刚巧的是赶牛车的吴家这些天都不做买卖,父子俩也只能走路了。
“走,用饭去。”卫氏一脸暖和地给顾云浩理了理衣裳,点头道。
梁秀才又叮嘱了顾云浩几句,又说了让他过一会前去领书。
顾长光见着儿子,焦急的情感淡了很多,又见着身着生员衫的梁秀才,倒是有些拘束起来。
在一家人的殷切叮嘱之下,顾云浩吃过了早餐,背上了前些日子顾长光为他做得书箧,跟世人告别。
此人一身长衫,须发斑白,刚正的脸上带着几分严厉之色。
正月刚完,北风未过。
“二妞说得不错,吴家的牛借出去了,又没有牛车可坐,到县城要走两个多时候嘞,还背这么多东西,但是要累着人了。”
当下决定以后,梁秀才就带着顾云浩出了配房,一前一后回到了前厅。
“尽听先生安排,门生谨遵教谕。”
“晓得了,奶。”
“是,遵夫子教诲,门生不敢懒惫。”
言罢,卫氏就把那小布袋系好,又放到顾云浩的书箧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