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梁秀才又是微微一叹:“普通而言,初习字最好是临《多宝塔碑》跟《颜勤礼碑》,固然动手难上一些,但对此后习字,是大有裨益的。”
梁秀才浅笑着跟顾长光说了几句,就带着顾云浩去行拜师礼。
顾长光接过馒头,就背起了装满东西的背篼,催促道:“时候不早了,还得早些走,不然晌午前都赶不到县城。”
如此下来,拜师礼才算结束。
梁秀才微微点头,捋了捋髯毛,开端问道:“你的根底不错,只是这般年纪就读完了《幼学琼林》、《声律发蒙》跟《千家诗》,学的过快,可曾全数读透了?”
“二妞说得不错,吴家的牛借出去了,又没有牛车可坐,到县城要走两个多时候嘞,还背这么多东西,但是要累着人了。”
又过了将近半个时候,那老仆人一脸笑意地出来,请了顾云浩出来。
父子俩一起逛逛停停,到县城的时候已颠末端中午。
当下决定以后,梁秀才就带着顾云浩出了配房,一前一后回到了前厅。
“是,遵夫子教诲,门生不敢懒惫。”
一起到了前院讲堂的正厅,梁秀才先是带着顾云浩拜过了孔子像,顾云浩则又再向梁秀才三叩首,随后是开笔礼。
在平时农闲的时候,倒是也会有来往的牛车,但总的来讲,牛车比走路也快不了多少,除非是有告急的事情,或是施礼太多,平常大师都还是挑选走路,毕竟也能省几文钱。
在一家人的殷切叮嘱之下,顾云浩吃过了早餐,背上了前些日子顾长光为他做得书箧,跟世人告别。
顾云浩一一写下以后,老仆人就拿着那张纸出去。
“不过看你这字,固然未得精华,但还算尚可入目,只是既然练了欧字,就须得更加勤奋,每日研习,不成懒惰才是。”梁秀才看了看,放下了那张纸,一脸当真的叮咛顾云浩。
顾长光心疼儿子,又想着早些到城里拜访梁秀才,本来筹办坐牛车的,但不刚巧的是赶牛车的吴家这些天都不做买卖,父子俩也只能走路了。
隔了一会,那门子复又出来,引了两人出来。
“不敢坦白夫子,门生固然已经能背下来,但很多处所另有不通之处,望此后夫子能为门生解惑。”顾云浩正色道。
及至一处院落,非常清雅古朴,院中不但几排竹子,另有一株梅花,修整的很有几分风骨。
将顾云浩要换洗的衣裳看了又看,肯定没有甚么疏漏,卫氏略微松了口气,又拿出一个小布袋。
这一点顾云浩倒是想错了。
闻言,顾云浩也是有些没想到。
见顾云浩不过九岁,但行动有度,梁秀才不免起了爱才之心,遂又问:“你不过才这般年纪,怎地就开端学《大学》了?你蒙师讲学这般快?”
此人一身长衫,须发斑白,刚正的脸上带着几分严厉之色。
顾云浩再奉上束脩和芹菜、莲子、红豆、枣子、桂圆、肉条拜师六礼。
就在这时,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仆人出来,他先是端了两杯茶给父子俩,而后就笑着对顾云浩道:“想必这位小公子就是来拜师的吧?请且先到那边。”
“爹,你先歇一会。”
没过一会,就见一个门子出来,顾云浩说清来意以后,那门子高低打量了他一眼,道了声“先等着”,就自出来通报。
走到一个青瓦白墙的院子前面,父子两人止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