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与孝贞皇后同出一家,算起来,她和沈潮生还是姑婆与侄孙的干系。
“不必了,”沈阙勾起嘴角,视野落在那枚印章上:“他很聪明,晓得该如何摆放本身的态度,不然朕也不会选中他。”
……才怪。
来不及多想,沈莺歌便跟着那名小寺人分开了。
她之前与容久走得太近了,本日这碗水如果端不平,能不能保住这身官服还是主要的,想如何出去就如何出去恐怕就要看弘光帝的表情了。
“……你久不登我东宫的门,本日来此,莫非不就是为了见他?”沈潮生敛眉垂目,轻飘飘地戳破了对方的敷衍之言。
以是本日沈潮生让她去东宫见面,不过就是和沈阙一样,想摸索她的态度罢了。
对方朝她行了个礼,恭恭敬敬道:“应百户,太子殿下邀您前去东宫一叙。”
这件事沈阙晓得吗?
沈潮生头也没抬,手执白子在面前棋盘上落下:“二弟,你要见的人来了。”
上马威吗……
闲谈吗?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沈莺歌心下嘲笑。
他眉宇间笼着一层阴霾之气,嘴角也极冷酷的抿着,再加上身居上位的严肃,有种拒人于千里以外的淡然。
她心中惊奇不定,面上却不显,客气回道:“那劳烦公公了,带路吧。”
就在她的身影消逝在勤政殿外不久,吴公公回到殿内。
“陛下,应百户被太子殿下叫去东宫了。”
她既不能较着地偏袒容久,也不能表示出完整对峙的态度,那样反而会让对方生疑。
下头沈莺歌还保持着施礼的姿式跪在地上,只是这两人仿佛都决计忘了她的存在,连头都没朝上面转一下。
沈潜低头轻笑,黑子啪嗒一声落下:“皇兄这话可真是让人悲伤,我来这里当然是为了看望你,父皇常教诲我们要兄友弟恭,莫非皇兄不想见到我?”
而沈潮生的母亲便是李晖的女儿,她归天后被追封为孝贞皇后。
分开前,她转头瞥了眼勤政殿的方向。
沈阙又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阵子,才放人分开。
沈莺歌想到之前在御宴上见到的华袍青年,他给她的感受,倒是与沈阙有几分相像。
吴公公回声恭维:“是,陛下圣明。”
——
储君沈潮生是沈阙与已经故去的先皇后所出,先皇后的母家便是曾为前朝立下汗马功绩的抚远将军府。
恰好帝王之心都多疑,沈阙也不例外。
墨迹已经干透的宣纸角落被人印下鲜红纹章,白纸赤纹,格外夺目。
上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明枪暗箭,针锋相对。
沈莺歌吃了一惊。
如何俄然找她?
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的无缝衔接,可真是一点喘气之机都不给她留啊。
虽说现在的抚远将军府已没有当初那般阵容显赫,但仍然不容小觑。
座上身着红色蟠龙窄袖袍的青年神采冷酷,端倪隽秀,模糊能看出些沈阙的影子,但通身气度截然分歧。
沈潜如何在这?
在通往东宫的路上,沈莺歌模糊猜想到了一些太子此举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