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到还没等他们走进,那人便转过身来朝他们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夜渐深。
暗忖半晌,沈莺歌道:“站起来吧。”
宫女晓得面前这些人是锦衣卫,也传闻过他们的恶名,顿时有些心虚地眼神乱瞟。
她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奴婢……奴婢是来找人的。”
月朗风清,星子如河。
宫女颤抖着站起家,却仍旧埋着脑袋不敢直视他们。
闻言,沈莺歌眉头一紧。
因为沈阙非常心疼这对母女的原因,本日来棠梨园,便也将沈蓁蓁一同带来玩耍,早晨正宿在不远处的棠露殿。
一行人路过沈莺歌面前时,只要浮寒朝她投来欲言又止的目光。
宫女抽泣着抹了抹眼泪:“九殿下……九殿下白日曾说想去后园的林子里看看,但奴婢担忧那边不平安,便将殿下劝下了……哦对了!殿下还曾闹着要去找四殿下玩,不过传闻白日四殿下没返来,也没去成。”
“你来此找何人?”
如果实在找不到,再去上报。
特别是能走会跑以后更是日渐玩皮,一个不重视便不知又会搞出甚么幺蛾子。
琼林宴本就是为了给朝廷招纳贤才而停止,是以为了避嫌,众皇子公主都不能来插手,就连太子也不例外。
沈蓁蓁能来这里,一方面是因为沈阙的偏疼,而更首要的,则是因为她年纪尚小,且是个没法参与权力图斗的公主。
她立时喝道:“站住!甚么人!”
——的确与那不知跑到哪儿去了的九公主不谋而合。
宫中偶尔会有宫女与侍卫私通的事产生,趁夜相约私会倒也在道理当中。
“啊!”
沈莺歌收回刀,冷嗤一声:“笨拙!现在天气已晚,就算九殿下没有分开棠梨园,可这里有好几处亭台水榭,若她不谨慎磕碰或是溺水,岂不是会因你等的一时惊骇而闹出更大的事端?!”
沈莺歌眼眸微眯:“劝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一概当作刺客措置。”
可沈兰措就不一样了。
宫女点点头:“回大人,四皇子住在棠华殿。”
但是殿中灯火透明,却并未见到沈兰措的人。
被她踢出去的石子崩到了劈面的墙角,顺势一弹,直直飞向了沈莺歌毫无防备的额头。
那宫女不敢辩驳,只将沈莺歌当作了拯救稻草,急得眼泪汪汪,直向她讨情。
普通只要不捅到明面上,他们都会睁只眼闭只眼。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至于对方口中的九殿下,乃是现在深受圣宠的丽嫔之女——九公主沈蓁蓁,而丽嫔的父亲便是之前早朝时,差点因刘思邈一事而被连累的顺天府尹陈德。
“刺客”二字一出,本就被近在天涯的刀刃吓得魂不守舍的宫女顷刻吓破了胆。
沈莺歌皱起眉,冷声问道:“这么晚了,你不好好服侍主子,跑到这里做甚么?”
沈莺歌蹲在地上,缩成一团。
别看这九公主现在不过七岁,却从小就不让人费心。
——
不过现在也顾不得那很多了。
怪不得她闹着要找四皇子玩……一大一小都不让人费心!
她连连点头,一股脑地透露了真相:“不是!不是的,奴婢是九殿下的贴身侍婢,来这里……来这里也是为了寻觅九殿下。”
锦衣卫们应了一声,各自散开。
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沈莺歌回身朝身后的锦衣卫们叮咛道:“你们两个,去处陛下申明此事,剩下的人去棠梨园的各处出口,问问守在那边的人有没有看到九殿下的踪迹,别的,园内加强巡查,一旦发明九殿下,当即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