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忖半晌,沈莺歌道:“站起来吧。”
月朗风清,星子如河。
他不但是皇后的儿子,还是一个已经成年的皇子,如何想,此人都不该该呈现在这里。
沈莺歌转头看向还在哭哭啼啼的宫女,糟心肠叹了口气:“别哭了,先想想九殿下有能够去哪些处所,我陪你一起去找。”
——
普通只要不捅到明面上,他们都会睁只眼闭只眼。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宫女晓得面前这些人是锦衣卫,也传闻过他们的恶名,顿时有些心虚地眼神乱瞟。
但是殿中灯火透明,却并未见到沈兰措的人。
“刺客”二字一出,本就被近在天涯的刀刃吓得魂不守舍的宫女顷刻吓破了胆。
沈莺歌正带人在棠梨园中巡查,俄然瞥见余光里一身穿宫女衣裳的人影闪过。
只是……面前此人仿佛不太一样。
她立时喝道:“站住!甚么人!”
沈莺歌暗自咬牙。
她连连点头,一股脑地透露了真相:“不是!不是的,奴婢是九殿下的贴身侍婢,来这里……来这里也是为了寻觅九殿下。”
宫女点点头:“回大人,四皇子住在棠华殿。”
沈莺歌高低打量了对方一眼,鬓发有些狼藉,因为焦急惊骇额头排泄一层薄汗,就连身上的衣裙都不知在哪蹭上了几道脏污印子。
至于对方口中的九殿下,乃是现在深受圣宠的丽嫔之女——九公主沈蓁蓁,而丽嫔的父亲便是之前早朝时,差点因刘思邈一事而被连累的顺天府尹陈德。
沈莺歌回身朝身后的锦衣卫们叮咛道:“你们两个,去处陛下申明此事,剩下的人去棠梨园的各处出口,问问守在那边的人有没有看到九殿下的踪迹,别的,园内加强巡查,一旦发明九殿下,当即来报!”
那鬼鬼祟祟的身影快速僵在原地。
——的确与那不知跑到哪儿去了的九公主不谋而合。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细不成闻,若不是沈莺歌耳力极佳,差点听不清对方在说甚么。
宫女颤抖着站起家,却仍旧埋着脑袋不敢直视他们。
沈莺歌眼眸微眯:“劝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一概当作刺客措置。”
“奴婢……”
两人半晌不敢担搁,马不断蹄地赶往棠华殿。
不过现在也顾不得那很多了。
被她踢出去的石子崩到了劈面的墙角,顺势一弹,直直飞向了沈莺歌毫无防备的额头。
夜渐深。
宫女担忧将事情闹大引来来惩罚,这才筹议着与其他几位宫女分头寻觅。
凛冽寒光架在了她脖颈上。
“你来此找何人?”
他如何会在这儿?
大早晨的都不好好睡觉,乱跑甚么!
“是!”
沈蓁蓁能来这里,一方面是因为沈阙的偏疼,而更首要的,则是因为她年纪尚小,且是个没法参与权力图斗的公主。
噌的一声。
如果实在找不到,再去上报。
宫女抽泣着抹了抹眼泪:“九殿下……九殿下白日曾说想去后园的林子里看看,但奴婢担忧那边不平安,便将殿下劝下了……哦对了!殿下还曾闹着要去找四殿下玩,不过传闻白日四殿下没返来,也没去成。”
待他们从门口消逝,沈莺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郁结之气,忿忿地踢了下空中的碎石。
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沈莺歌收回刀,冷嗤一声:“笨拙!现在天气已晚,就算九殿下没有分开棠梨园,可这里有好几处亭台水榭,若她不谨慎磕碰或是溺水,岂不是会因你等的一时惊骇而闹出更大的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