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那你倒是拿出来给我看啊,单凭一张嘴算甚么证据!”韩桐被激起了肝火,极度的气愤让他脸孔扭曲:“几个贩子地痞,又不是我韩府的人,与我何干!你出去探听探听,谁不知这类人只要给足了银子,认贼作父都不在话下,说不定就是有人用心让他们诬告我!”
韩桐厉声喝止道::“刘管家,你在说甚么本公子不晓得,你会变成如许更与我无关!但我提示你,莫要受了别人调拨便健忘本身的身份,可要慎言。”
他挖苦道:“韩公子懦夫断腕,可歌可叹。”
刑房内蓦地响起一道鼓掌声,容久带着笑意的声音仿佛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莺歌歪了歪脑袋,无辜道:“兵不厌诈。”
“没错,若不是九千岁提示,我都忘了,那女人不过是拈花阁中的一个妓子,别说她现在毫发无伤,就算我真的派人杀了她,又能如何?这等小事,如何也轮不到东厂来过问。”
韩桐看着他不成人形的模样,面露惊骇,不由得向后躲了躲。
冰水不但将半死不活的人强行唤醒,还冲开了他脸上的血污,本来披垂在脸上的头发也在翻滚中滑开,暴露一张中年男人的脸。
韩桐无声地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惧于容久的恐吓,忍着怒意坐了归去。
血人被卤莽地丢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瘫了半晌,仿佛是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
韩桐恶棍似的摊了摊手:“我何时派人追杀她了?”
以韩吉在朝中的声望及人脉,等闲便能帮韩桐将此事善后,就算本来是企图行刺的罪名,到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血人当即惨叫了一声,在地上痛不欲生地翻滚了几圈,这才复苏过来。
许是被容久话中的威胁之意吓住,韩桐稍稍沉着了些,阴沉着神采坐了归去。
“何况,就算你们抓到了人又如何?有证据证明他们是我派去的吗?不过空口白牙,便想将罪名栽赃到我身上,说不定这恰是真凶的企图,你们可别被蒙蔽了。”
沉默半晌,他俄然笑出声,血丝攀上眼角,愈发显得脸孔狰狞可怖。
容久偏了偏头,站在他身后的逐暖立决计会,回身走了出去。
沈莺歌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持续道:“南柯回绝了你,但与郡王之间的干系却日渐密切,是以你便挟恨在心,先是狠心下毒,企图殛毙郡王,又派人暗中盯着南柯,而她分开拈花阁一举,更是正中你的下怀,你便趁机派人想要将她灭口。”
沈莺歌心头愤恚,但更光荣南柯识人之明,不然,如果误将韩桐错以为夫君,那她的余生都会在痛苦中度过了。
身后还跟着两个锦衣卫,架着一个血肉恍惚的人拖了出去。
刘管家见状,目露绝望。
“以后?以后的事雍景城内另有那个不知么。”韩桐哈地笑了声,讽刺之意溢于言表:“她看不起本公子,不过是以为我的家室比不上郡王罢了,不然也不会让郡王做了她的入幕之宾,哼,皇亲国戚,她也配?”
韩桐放松身材,吊儿郎本地倚上了身后靠背。
好久,他才扯动生硬的面皮,挤出个略显扭曲的笑容。
他孔殷道:“公子,我会变成如答应都是因为你,你怎能……”
“公……公子!救我!”
说着,他又看向容久:“九千岁,我不知你将我韩府的管家带来此地有何企图,但既然是东厂办事,我不便多问,如果他做错了甚么事,也该当惩戒,您自行决计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