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起成分开,却听容久不慌不忙地开口。
容久略一点头,逐暖退回他身后。
“如果没甚么其他事,那鄙人就先归去了,本日还约了人宴饮,告别。”
冰水不但将半死不活的人强行唤醒,还冲开了他脸上的血污,本来披垂在脸上的头发也在翻滚中滑开,暴露一张中年男人的脸。
沉默半晌,他俄然笑出声,血丝攀上眼角,愈发显得脸孔狰狞可怖。
他挖苦道:“韩公子懦夫断腕,可歌可叹。”
沈莺歌厉声道:“嘴巴放洁净点!你既然进了这里,我们就不会是毫无证据。”
“好,我共同,想问甚么便问吧。”
“交给你了。”
韩桐放松身材,吊儿郎本地倚上了身后靠背。
“一样的话,本督不想再反复一遍。”
“何况,就算你们抓到了人又如何?有证据证明他们是我派去的吗?不过空口白牙,便想将罪名栽赃到我身上,说不定这恰是真凶的企图,你们可别被蒙蔽了。”
沈莺歌觑了眼仿佛事不关己的容久,有些踌躇。
容久偏了偏头,站在他身后的逐暖立决计会,回身走了出去。
将他拖出去的锦衣卫从中间端来一瓢掺了盐的冰水,兜头泼在他脸上。
韩桐被容久不怒自威的气势震得半天说不出话。
跟着不竭的诘责,韩桐的呼吸逐步粗重起来。
韩桐眼中的暴虐一闪而逝,却并未出声。
好久,他才扯动生硬的面皮,挤出个略显扭曲的笑容。
“那你为何派人追杀南柯?”
固然另有几处疑点并未了了,但面前的情势已经容不得她回绝。
沈莺歌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持续道:“南柯回绝了你,但与郡王之间的干系却日渐密切,是以你便挟恨在心,先是狠心下毒,企图殛毙郡王,又派人暗中盯着南柯,而她分开拈花阁一举,更是正中你的下怀,你便趁机派人想要将她灭口。”
韩桐还要号令甚么,却听中间传来两声指骨叩击桌面的轻响。
没多久,他便返来了。
说着,他又看向容久:“九千岁,我不知你将我韩府的管家带来此地有何企图,但既然是东厂办事,我不便多问,如果他做错了甚么事,也该当惩戒,您自行决计便可。”
以韩吉在朝中的声望及人脉,等闲便能帮韩桐将此事善后,就算本来是企图行刺的罪名,到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督主,人带到了。”
当他看到坐在一旁的韩桐时,眼中当即闪现出激烈的求生欲。
而等他出了北镇抚司,分开容久的视野,便能回到其父韩吉的庇护之下。
沈莺歌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便不得不被赶鸭子上架。
“没错,若不是九千岁提示,我都忘了,那女人不过是拈花阁中的一个妓子,别说她现在毫发无伤,就算我真的派人杀了她,又能如何?这等小事,如何也轮不到东厂来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