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他是在夸奖她破案有功,实际不过是在提示她不要忘了本身究竟是谁的人。
是以沈阙一说“是朕多虑了”,沈莺歌便认识到环境不妙。
沈阙落子的手一顿,抬眼看向她:“刚才在席间,淮南王还曾向朕提起过你。”
容久看到她返来,勾了勾手指:“过来,为本督斟酒。”
幸亏,还来得及挽回。
沈莺歌对沈阙的体味甚少,多数都来源于道听途说,既不体味,更没法测度圣意。
沈莺歌想到容久那副冷嘲热讽的模样,撇了撇嘴。
怕是有救了。
来到暖阁外,小寺人先去通禀了一声,才召沈莺歌出来。
不管她是身在刑部,还是锦衣卫,当然都是天子的人。
看来,是该早做筹算了。
而她只如一颗微末沙粒,何时踏入这场旋涡,以何种体例参与,早已不是她能决定的。
沈阙见她一副木木的神采,也并未见怪,只笑道:“抬开端来。”
“是被贼人所伤,怕吓着旁人便戴了眼罩,污了陛下圣目,臣有罪。”
可他却不测埠没介怀,而是紧紧握上沈莺歌的手腕,借她的手顺势饮下残剩半杯清酒。
本日弘光帝的一番话,愈发让沈莺歌感到身不由己。
火线传来一声棋子落盘的轻响,沈阙复又捻起一颗黑子。
无法,她只好摆出一副任凭调派的模样垂眼站在原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是没长手吗还是如何的,之前也没传闻此人丧失了自理才气啊。
沈阙闻言并未穷究:“无妨,听闻你是容久从刑部带回锦衣卫的?”
睚眦必报,不愧是你。
若说面对容久时她尚能周旋一二,而沈阙天潢贵胄,帝王之心更是幽深难测。
沈莺歌敛眉回声:“谢陛下厚爱,臣自当不负所托,为陛下效力。”
“他常日里虽率性了些,但总偿还是有分寸的,你在郡王一案中明察秋毫,胆小心细,待在刑部当个捕快实在有些屈才,容久将你要来锦衣卫,也算是为朕又寻了个可用之人。”
沈阙叹了声:“倒是生了副好模样,只是这眼睛……”
他持续道:“若你当真有探案之才,朕必不会将其藏匿,你且放心办妙手头的事,有了成果以后,到时不必淮南王提起,朕也自有效获得你的处所,可明白?”
待沈莺歌怔忪地收回击,容久面上却暴露一副满足之色,表情极好的模样。
公然是个黑心肝的,知情不报,想是用心看她出丑。
沈莺歌回到席间,就瞥见容久像个没事人似的坐在位置上。
她一起漫步着往宴席的方向走去,心中却思虑很多。
沈莺歌不知他此言何意,只好道:“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