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是个男的,他又如何能脱得这么理所当然!
她急得原地踱步,抓耳挠腮。
腰间系的也不再是鸾带,而是一条狮纹白玉腰带。
这么想着,沈莺歌心一横,走到那大爷似的人身前,抬手去解他的腰带。
容久看了眼被扔在一旁揉得不成模样的衣服,挑了挑眉。
“服从。”
与其期盼容久转性,还不如让她祷告明天太阳打西边出来更有能够些。
他本就身量颀长,宽肩窄腰,常日被风霜杀伐气袒护尚看不清楚,此时这般一瞧,当真是俊美无俦,天人之姿。
她回想了一遍本日产生的事,发明这类非常仿佛是在马车上那场“不测”以后才开端的。
却见他抬手制止了对方的行动,睨了眼沈莺歌:“你来。”
她又不是没见过!
平时穿戴衣服看不出来,此时她直面赤裸裸的皮肤,才感遭到这具身材内蓄势待发的力量感。
按当时他们的间隔,应当足以达到让容久架空的程度了,可他不但没有发怒,厥后还专门让她喂酒,乃至还主动伸手碰了她。
等他身上只剩中衣时,沈莺歌的行动下认识顿了顿。
信女愿平生荤素搭配,换日日有此眼福。
但是等她解开最后一层讳饰,本就不甚安稳的心机扶植轰然倾圮。
沈莺歌舔了舔枯燥的嘴唇,视野在对方略显惨白的皮肤上逡巡而过。
氛围呆滞半晌,答复他的是沈莺歌逃离的脚步声,以及摔得颇显仓促的门。
不就是换个衣服吗?没甚么大不了的!
他瞥了眼背对本身的沈莺歌:“想留下服侍沐浴?你何时这般故意了。”
容久看着埋头在他身前鼓捣了好久的人,终是忍不住开口。
沈莺歌深呼吸了一下,在心中几次默念了很多遍“阿弥陀佛妄动杀念”,而后才朝对方扯出一个生硬笑容。
他不怒反笑:“喜好?”
她赶紧背过身闭上眼,却也禁止不了脸颊的热意升腾。
只是此次屋内多出了一尊阴晴不定的大佛。
想不通便不想了,这是沈莺歌悠长以来的好风俗。
容久解了束发玉冠,如墨长发顺着肩颈滴下。
沈莺歌掰着他腰间的那块玉扣哼哧哼哧地尽力了半天,仍旧没解开,恼羞成怒之动手便重了些。
就不怕她真的有断袖之癖吗?
一样是长年累月的风里来雨里去,其别人要么晒黑,要么皮肤粗糙,可恰好容久永久是一副从水墨里浸出来的模样,若没有掌内心握刀勒马构成的老茧,他倒真像一个文臣。
地痞!不要脸!
沈莺歌摇点头,当即否定了本身的设法。
不对劲,容久很不对劲。
容久抬起胳膊,瞥了眼略显手足无措的沈莺歌,调侃道:“没服侍过人?”
沈莺歌脚步一转,吃紧忙忙地往回走去。
熟谙的房间,熟谙的汤池。
因是来赴宴,容久并未着蟒纹飞鱼服,而是穿了一件月白云纹锦袍,用料是极上乘的浮光锦,一圈银丝暗纹装点在袖口,高雅清贵。
固然风景无穷好,可回过神来以后,沈莺歌还是有些慌神。
容久发觉到面前的人好久没有行动,低头一瞧,就瞥见她直勾勾地盯着本身胸口。
语气中的轻视之意实在较着,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再早几年,指不定还能好好瞧上一瞧,那诗中所述“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少年是多么风韵。
如果沈莺歌从未见过他,定会觉得这是哪家风骚贵气的大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