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室如此,祖父和父亲等候的王师北伐,同一中原,怕是难以实现。
待世人落座,十余名乐人行出。
十余名婢女行出,手托笔墨纸砚并数卷竹简。随荷叶在第一名郎君面前愣住,上巳节最出色的“保存项目”曲水流觞,就此拉开序幕。
庾宣笑着看向桓容,脸颊微红,貌似醉意昏黄,实则眼神腐败,没有半点醉态。
乐声起时,数名身着汉时舞衣,纤巧婀娜的女子飞旋而出。
“家君曾言,从兄伤人在先,本应负荆赔罪。”
桓容难堪扯扯嘴角,道:“容忸捏,敢问从姊夫字为何?”
庾宣俄然有点“受伤”。
不提桓温在东晋朝廷中扮演的角色,仅是他两度主持北伐,前后克服鲜卑人和氐人,在北方的汉民气目中,职位就相称不低。
只不过……
桓容则是咬着沙果,脑中另有所想。
这位较着有点喝高了,还是含混些,少说几句为好。
主弱臣强,这是君主统治的大忌。
“这名郎君乃是东阳太守之子,郎君从姊之夫。”
桓容侧身拱手,庾宣笑着点头。
忽有一阵香风吹来,耳边流入环佩叮当之声。
“难为谢兄的美意义!”
桓容心下猎奇,却没有机遇问得此人身份,已被请到竹桥对岸。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实在让慕容氏好一阵头疼。
“容弟多虑。”
这是甚么原因,莫非藏了磁铁?
乐人多为男人,头戴方山冠,度量四弦阮及筝、笙等乐器,至席间空位落座。
秦璟点头,端起酒盏同谢玄对饮。唇缘被酒液感化,仿佛红宝般刺眼。
碧玉韶华的美人一一走到竹桥上,倩影倒映在水中,仿佛云端下来的仙子。人未过桥,歌声已融入东风,引来声声赞叹。
桓容转过甚,发明说话的是张陌生面孔。
桓容扫过说话之人,又转向对岸的庾攸之。一眼看去,两人有三四分类似。
遵循时下的称呼风俗,为表示规矩,要么称“从姊夫”,要么称“同堂姊夫”,“堂姐夫”这词还没呈现。
“暮年间,家祖曾与庾氏都亭侯交友。”秦璟收回目光,长指摩挲酒盏,凝脂之色几近要压过青玉,“没推测,庾氏儿孙如此不济。”
“日前从兄所为,家君俱已得知。对伯父所行并不附和。”
正不解时,一名郎君提笔挥毫,写下一首颂春日的诗句。只是内容平平无奇,并未引来多少称道。
“从姊夫所言,容记下了。”
皓腕似雪,轻柔交叉于发顶;腰肢款摆,时而大幅弯折,如弱柳扶风。
可惜东晋建立之初,便定下皇室士族共天下的局面。王导归天,谢安顶上。谢安以后,必定不乏后继之人。何况这中间另有个权臣桓温。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有爱幸亏来宾面前玩天-体的刘伶,也有鼓琴“与豕同饮”的阮咸,这两位都属竹林七贤。比拟之下,谢安养美人顶多算是随身卡拉ok,阐扬点唱机服从,实在算不上甚么。
“善。”
桓容眨眨眼,这是谢玄安排的?
现现在,前燕太宰慕容恪沉珂不愈,命不久矣。前燕内部动-荡,宗室和朝臣争权夺利,苻坚带领的氐人军队虎视眈眈,北方的局势可谓一触即发。
桓容扯扯嘴角,胡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