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愔坐到榻前,笑道:“桓元子欲取京口,现在诸州皆闻。朝廷尚未命令,他便耐不住插手出去,换做尔等会如何想?”
“事情传出,其擅权之名定将更胜。之前凭借他之人也将考量,如我去官,其手握两府兵力,掌控建康东西流派,天下谁还能何如于他?”
“府君顾虑,仆不敢当。”
摩挲着额间的红痣,桓容收回一声嘲笑。
如果郗超的战略得逞,徐、兖二州易主,桓容不会有甚么好了局。说揉圆捏扁都是客气,十成会被榨干最后一丝操纵代价,死得无声无息。用不着渣爹亲身动手,他那几个庶兄都会乐意代庖。
反对声被敏捷压下,几名县令的发财打算就此流-产,强行扣下的流民分批被带往盐渎。
桓容觉得本身的措置能够,石劭却持反对定见。
桓容捏着后颈,再度收回感慨。
“人贵有自知之明。”桓容走到刺客面前,俯视一脸青紫之人,摇了点头,“如你这般死不改过,当真是无药可救。”
不是亲眼所见绝对难以设想,比人腰都粗的木头,磨盘大的石块,仅凭几个木轮和几根粗绳就能轻松吊起。那些以人力鞭策的木车貌似粗陋,却相称合用。如果换成大车,改以牛马牵拉,运载力远胜军中所用。
行刺之人的身份已经查明,是陈氏旁支后辈。因昔日多行不义之举,乃至欺男霸女,几乎害死性命,家宅田产都被收走,人也被发到盐场做工。
“庶人犯士族乃是大罪。府君身负爵位,掌一县之政,此人胆敢行刺是犯律法!仆知府君心存善念,然除恶务尽,还请府君三思!”
郗氏已是江山日下,如果郗愔再被谋算落空官位和兵权,曾显赫一时的郗氏恐将沦为二流士族,再无同王谢高门比肩之日。
“善!”
室内顿时一静。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