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太见天时已晚,只将此事记在心上,临时不提。
“林太太置了席面,就吃了几杯。”赵长卿摸了摸脸,“觉着脸上有些热。”
赵长卿便回本身屋去了。
林老板饮了几盏酒,颊上微红,烛光之下,艳光更盛,懒懒道,“那得看他的意义。夜深了,娘,我们也歇了吧。”
“实在是阿白这孩子有出息。品性也好。”赵勇看着苏白长大,深觉人间再没有比苏白更可靠的男人,“且知根知底,不会叫我们长卿受了委曲。”
林老板道,“给阿诺酸倒了牙。”
苏白道,“阿诺哥,我除了会读书,别的就不大精通了。”
赵勇道,“我们闺女要边幅有边幅,要人才有人才,莫非还愁嫁不出去?你莫担忧,我内心稀有。”
赵良栋道,“卿姐姐不消谢阿诺,他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回又不知来跟你探听甚么事儿了。”那啥,不知为甚么,赵良栋对于边幅教养举止辞吐皆佳的小纪账房实无半点好感,常掖揄小纪账房。
小纪账房是个极机灵的人,平常有了空时而拎了东西往三仁药铺走动,他倒不是对谁成心机,他是为了刺探动静。
凌二姐笑,“这有甚么好谢的,我还得谢你能提早给我大舅提个醒儿。我大舅为人再好不过,我不忍气看他这把年纪再为子孙之事劳心,该当跟他提一句。”
赵长卿问,“是先生的意义,还是阿白的意义?”
偏生小纪账房的道行比赵良栋高了不是一星半点,听赵良栋之语只是一笑道,“赵兄弟实在聪明过人,一下子就把我的心机说中了,倒叫我不好张嘴了。”
待赵长卿走了,凌氏又感喟,“眼瞅着要过年,过了年长卿就十八了,婚事可如何办?”
待回了家,赵长卿暗里同苏先生道,“这小纪账房年纪轻简便写得一手好字,为人也高雅,说话措置很有章法,实不像平常出身。”
赵勇眼中含笑,“先时真没动过这心,一来阿白小长卿两岁,二则,之前都只当他是个孩子。本年才觉着,一下子就长成大小伙子了。本来我想着,阿白比阿蓉大两岁,年纪上也适宜。这几年我细瞧着,阿白跟长卿处得较好,他与阿蓉并不大说话。再者说,我们长卿跟苏先生也好,若给苏先生做媳妇,再受不了痛苦的。”
小纪账房笑,“又不是甚么贵重物什,我们家太太早上出门见有很好的红果卖,多买了一些,叫我给你们送来。”
小纪账房非常难堪,道,“我们初来边城时,总有些不知根底的人来拆台,幸亏现在我家铺子买卖也稳妥了,大师和和蔼气的做买卖罢。近些天来,许家药行的三爷常来买料子,有客上门,我们做买卖的天然欢畅。只是许三爷近些天时不时来探听林姐姐的事,我若不说,他还愤怒,倒叫我不知如何是好?”
苏白道,“那天致仕的王老尚书也去了学里,山长拿了我们的文章给王老尚书批评,王老尚书看过我的文章,说的意义与明天阿诺哥说的相仿。”
苏先生道,“这世上,有难言之隐太多,你只要摆正平常心就好,不要穷究。”
不待小纪账房说完,赵长卿已打断小纪账房的话道,“你找错人了。”许家的事,她才不乐意理睬呢。许涣越不利越好。
赵勇笑,“去歇了吧。吃了酒,睡得香,喝盏醒酒茶,暖暖的睡一夜,明天赋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