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是说我跟卿姐姐想到一处去了,娘说哪门子话啊。”苏白泡着脚说,“我当卿姐姐是亲姐姐普通,如何能……”做伉俪呢。
林太太道,“阿诺,你如许有本领,今后还是去考个功名吧。”
小纪账房是个极机灵的人,平常有了空时而拎了东西往三仁药铺走动,他倒不是对谁成心机,他是为了刺探动静。
“有甚么数?”凌氏诘问。
苏白口气颇大,道,“等我中了进士再说吧,现下熟谙的女孩子,除了卿姐姐,都是土妞,没甚么都雅的。”
赵长卿不该是因为赵长卿与许家无亲无端,怎好去指责许涣私德之事,哪怕她美意提示,也讨人嫌的很。再者,在赵长卿看来,许涣完整自作自受。小纪账房原也不是说给赵长卿听的,他美满是意在沛公了。不出所料,凌二姐当真是良善心肠,二话没说便一口应下。
因赵长卿心好,人也好说话,街坊小纪账房便时不时的过来发言搞交际,趁便探听些动静之类。
“这不必操心。这两年,调料铺子的买卖起来了,我传闻那些调料粉直卖到了北凉去,里头就有苏先生的股。今后吃穿老是不愁的。”赵勇道,“就是我们长卿也不是那等不会理家之人,日子总能过得。”
林老板给小纪账房酸得直捂腮帮子,赵长卿笑问,“林姐姐是不是嘴巴不舒畅?”
林太太见天时已晚,只将此事记在心上,临时不提。
毕竟多年伉俪,凌氏还是能猜度丈夫的心机的,低声问,“你是不是相中阿白了?”
凌二姐笑,“这有甚么好谢的,我还得谢你能提早给我大舅提个醒儿。我大舅为人再好不过,我不忍气看他这把年纪再为子孙之事劳心,该当跟他提一句。”
林太太心下欢乐,先劝了一回赵长卿苏先生等人,又道,“阿诺,你喜好的糖醋萝卜,多吃一点。”
不待小纪账房说完,赵长卿已打断小纪账房的话道,“你找错人了。”许家的事,她才不乐意理睬呢。许涣越不利越好。
赵良栋道,“卿姐姐不消谢阿诺,他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回又不知来跟你探听甚么事儿了。”那啥,不知为甚么,赵良栋对于边幅教养举止辞吐皆佳的小纪账房实无半点好感,常掖揄小纪账房。
小纪账房颇是受宠若惊,“赵大夫有事叮咛就是,何必带这很多东西。”
赵长卿笑,“本来明天要跟母亲说一声,偏生忘了。是林老板家的账房,一身的好学问,阿白来岁了局考秀才,明天畴昔,就教文章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喝酒喝多了……一更~
纪诺去找衣裳穿,赵长卿笑,“婶子,不必了,我家就住背面,没有三步远的路。再者,虽说下雪,倒衬得夜间大亮,路也好辩,无妨的。”
赵良栋白他一眼,心说这小子真不知上辈子烧了甚么高香,竟得以去给林老板做账房,真是好狗命!见姓纪的这般偌厚脸皮,赵良栋笑,“既不好张嘴,便莫张嘴了。”
“会读书已经很了不起了。”纪诺一笑,他与三仁药铺是街坊,也稍稍体味苏先生的品德。唯有苏先生如许的母亲,方能养出苏白如许的孩子。有感于苏先生品德,纪诺并不绕弯子,道,“我看你的文章,文采飞扬,内容也非常翔实,已经很不错。不过有一点,你破题鉴戒了很多前人的观点。古时贤人的话自是没错的,就是现在科举的四书五经,还是是贤人所著。你想要有出众的名次,就要有过人的观点,然后以贤人之言为辅证,这才是最好的文章。再者,就是写出合考官胃口的文章来,这个就不消我多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