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打趣你。”赵长卿道,“我内心也觉着冯简这买卖做得叫人费考虑,没人会做不赢利的买卖。军粮买卖更不是小买卖,冯简这买卖详细如何个做法,恐怕不是好探听出来的。”
赵长卿不解,问,“钱庄有钱这不希奇,先生如何说朝廷坐视有钱庄存在?”
“有备无患吧,添人的事你跟公婆说。”赵长卿本就强势,她不想事事闪现,很多事还是夏文出面的好。
赵梨子笑,“如果你不放心这个,不如我去探探许老板的口风。既是合股,先得找个说了算的人才行。”
苏先生温声道,“钱庄没你想的如许简朴,你想一想,很多有钱人,都会在他们那边存钱。或者大宗的贸易银钱兑换,人们也喜幸亏钱庄,虽要给他们一点钱,关头是费事。平常百姓家无余粮,天然用不到钱庄。凡是用钱庄的,皆是有钱人。你有没有想过,这将是多么庞大的一笔银钱。”
夏文毕竟是男人,自来眼界就宽广些,他温声道,“先前家里买米,每斗七八文,每石七八十文。本年涨了些,每斗十文,每石一百文。在有战事时,涨得并不算多。要晓得前朝有记录的史乘,一斗粮食七八十文的时候都有,不过,粮食涨到阿谁境地,百姓没的吃喝,都反了。以是,粮食不是平常东西,粮价稳不稳,关乎朝廷安稳。相对的,粮食的利不能太大。我不大懂经商的事,之前也帮母亲算过家里的账。冯简用高利借了银子做军粮买卖,军粮是量大价低,即便无益可图,去除他要付出的假贷利钱,去除野生耗损、店放开消、各处抽的干股,还能有多少?”
赵长卿本来没想过这件事,苏先生一提,赵长卿也惊了一惊,咋舌,“难以想像。”
赵长卿道,“我就不明白,冯简如何短短六年就能做得如许大?”
苏先生笑,“只怕不但是西北派有官员。钱庄能如许长悠长久的开着,朝廷亦不打消,自有他的事理。要我说,钱庄比冯简那种到处高利借银子可安稳的多。”
赵长卿道,“少将军那边我有体例疏浚,就是药行不知选哪家,常日里我是常去许家药行进货的,只是不知许家药行有没有跟冯简合作,如果许家与冯简有干系,我们就是为别人作嫁了。”
“这算甚么希奇的事。”夏老爷拈须道,“之前我们县里的两家粮商,一个是县里粮库的夏老三的亲家,一个认了二老爷做寄父,做些贩粮的夫役,县里有头脸的,他们都得贡献,余下的也挣不了几个钱,一年二三百两顶了天,这还得是顺风顺水的年初。”
夏文道,“不是。”便把冯简与赵家的恩仇大抵同父亲提了提,又道,“赵氏跟我筹议,说再从庄子上选几个妙手,阿武若考上官学,今后读书也有个书童。小玉也大了,添个丫环。娘这里也添个使唤的。”他爹有前科,就啥都不添了。
待梨子告别,夏文送他出去,返来时赵长卿倚在榻上闭目养神,听到响动展开眼睛,就要坐起来。夏文近前坐在榻沿儿,按她躺下,笑,“累了到床上睡会儿。”
苏先生抚弄动手中蓝皮线装书籍,温声道,“冯简出身平常,当初拿甚么去跟钱庄乞贷?待他做大,那些高利借的银子,已经借了,不是他想还就能还的。冯简是个聪明人,只是太年青,做小的时候,他能做主。待做大了,他恐怕本身都做不了本身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