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玉牌说话起,它就从未这般一板一眼过,萧景也有些奇特,只等着它在此开口。
这阴阳一经失衡,萧景就如在冰火间顿走普通,一会极冷,一会极热,两相几次,他的面色业已惨白如纸。
那标致得不可的魔修侧过甚,一双桃花眼里,是止不住的鄙夷之色,薄唇微启,只吐出了两个字。
这一招自是极吃力的,待他如此运转了三两会儿,额间早已是大汗淋漓了,然这万道庚金之气也实在起了功效,竟是生生冲破了最后一层,而这一刻,萧景也一手拽住了离天。
“疗伤。”
萧景早已是神识难定,浑身一软,就要向后倒去,倒是被人一手扶住了。
“百年未见,你倒又办了桩错事。”白衣人半搂着萧景,一手探向了少年脉搏。
外头的两人不顾其他,这内里的,倒是当真醒了过来,那人衣袂翻飞,五指变更,那十几丈宽的万年玄晶,竟是由中崩裂,一众壬水之气四散,再不复先前盛景。
从出来到现在,离天一字也未问,并非不肯,而是他从未堕入沉眠,他神识何其强大,早在萧景逃自洞口之前,就已发觉。他在此地呆了百年,除却那经年不断的壬水,再无旁的东西,沉寂了百年,这来的头一人,离天自是细细打量过了,他知这少年有伤,一身的真气勃勃欲出,恐是到了即将筑基的时候。
恰好是这个时候,玉牌阿谁焦急啊,心中闪过数个应急之法,又让它一个个的反对了。
走了摸约一刻,这局促的石道算是走到头了,萧景顺着门路一拐,竟见着另一番六合。
“他如何了?”玉牌在一旁看着,恨不得跳到萧景身上去,不过它也清楚,离天只会一掌将它拍下。
“岁寒之物,烨以生光,它们虽困住了离天,使他真气不得发,但也仅此罢了,如果有外力互助,这万年的玄冰柱自是不堪离天一击的,而我所求你的,也恰是此事。”
萧景只觉掌心震颤,那人尚未睁眼,周身的真气业已四散开来。
玉牌也有些忐忑,他从未把此事流露于萧景,一是感觉此子修为未够,而他也不肯将萧景扯进这千万年的旧事中来,但也是人缘偶合,萧景在忙不择路之时,偏选了东北的朝向,待玉牌发明的时候,他们离这洞窟不过半里之遥。这或许也是命数吧,玉牌一面想着,跟着萧景朝洞中走去。
萧景现在,倒是对着最后一道了,他与那离天也不过半寸远,五指确如万线缠绕普通,一动也不能动,岁寒玄冰积累了万年,这壬水之气早就金丹期的修士普通了,不但雄浑,更是架空统统外物,将离天紧紧地埋在了此中。萧景抿着唇,将一身的神识分离,化作了一千,一万道碎片,携着庚金之气持续向前。
如果平常时候,倒也尚可,只需定神半刻就天然平复了,而萧景早在筑基临界这处停了数日了,九阴之气此时一动,竟是直直突入了丹田,稠浊固结,即将在那处成液的气象。萧景丹田处的九阳之气本就弱势,受那黑水一触,竟是自行消去了一两层。
那边头的洞窟是极广的,足足有七八丈高度,而那周遭岩石皆是洁白如雪,相互映照之下,竟如星斗光辉似的明灭不吝,这处的空中更是光滑如镜,有如腊月的湖水,踏在上面又冷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