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桓道:“如海兄但说无妨。”
夏清莲听了,不由唏嘘这内院女子之间的争斗可谓步步惊心。
“民不举,官不究”。
夏清莲未几时便醒来,红着眼睛叮咛马车回转知府衙门。
此次夏家事出,又见知府的雷霆手腕,有那晓事的便知曲知府此次怕是要借这个由头措置了那张同知了,便有那曾受张同知张凡等毒害的人家一同起了状子,告上衙门。
林海问道:“莫不是瑞祥兄也识得那夏家?”
曲桓招来亲信的通判严华,如此如此商讨一番,计定,严华自去安排。
不过半日,姑苏“女神医”夏清莲状告舅母、表哥表嫂和张同知家小公子绑架暗害女童、逼良为妾的事情,便已经传了出去。
严华自带一帮亲信衙差出门,只稍许费了些工夫,便找着那梓依一家的落脚地。
夏清莲自是不便前去衙门,便让杜管家和吴英同差役们一同去衙门报备。心急如焚等了一会,终是忍不住带着梓芳坐了马车来到衙门四周,等杜管家和吴英一出来便叫了过来。
那张凡实是一个纨绔后辈,除了仗着一个同知父亲横行霸道,倒是没有半分能为的,倒是那林欢有几分算计。只是,张凡嘴上向来都少了个把门的,又对劲于那名声在外的夏家“女神医”也即将委身于本身,酒酣耳热之时便在本身那帮狐朋狗友间露了口风,那实是一群仗着祖宗余荫吃喝作歹的东西,闻得此事,竟都存了看好戏的心机,兼且开些荤素不忌的打趣。
这日曲桓夙起尚未去衙门,忽闻林海来访,顿觉奇特,本身这位老友向来最讲礼节端方,却少有一大早上门之理,便立时去了客堂相见。
但是此事,毕竟是卷进了夏家亲眷,若那林家一力担下,又讲之亲戚情分,倒是能够大事化小的。
却说梓依,当时一心为了繁华,想要做那林三爷的姨娘,铤而走险拐出小主子,过后倒是越想越怕,连日来都未曾睡好,也不敢放开捆绑夏凝珏的绳索,期间夏凝珏醒过一次,却未曾哭闹一声,只拿一双清泠黑静的眼眸看着她,直看得她内心发慌,便日日给夏凝珏强灌了令人昏睡的药汤,一向不让其复苏。
两人相互见礼毕,曲桓忍不住猎奇问道:“如海兄一早来访,倒是所为何事?”两人私交甚笃,倒是以表字相称。
曲桓当然并未曾寄意由这些案子将张同知拉上马,但张凡的这些罪行、经年横行却无事,一个纵子行凶的罪名,却足以让朝中御史参上一笔,丢官夺职,倒是必然的了。
但是他却并不贸冒然去林肃家拿了那林欢和他媳妇。毕竟,若那夏家看在亲戚的情分上不告他们了,曲桓自是枉做了好人,却又大大获咎了林家。这林家毕竟是地头蛇,在姑苏运营多年,若而后常常与他难堪,倒是不妙。
曲桓因而便道:“既然如此,我先派人刺探一下,查实环境以后再做计算。”
曲桓将梓依一家下狱,倒是晓得这一家绝无幸免。
夏清莲行医不过年许,但受她恩德的人,却也很多,更有些或有权或有势,便也暗中关照夏清莲一二。
曲知府也以极快的速率将张凡、赖氏和林欢佳耦一干人犯拘系归案。
而夏清莲也传闻了,赖氏和三奶奶被娘舅家买了归去,只毕竟是入了贱籍的,身份上倒是难以平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