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处望去仿佛一座城堡,花墙老屋,一棵千年古槐耸峙在村口,在夏季通透的阳光下显得沧桑伟岸,萧索寂聊。
拍照中间,那位曾经见过一面的中年妇女走来叫用饭,原觉得只是一句客气话,谁知竟真的做好了,南瓜卤子手擀面。我和丈夫固然不饿,但美意难却只好跟着去了。这位村妇五十多岁年纪,后代都不在家,有在煤矿上班的,有给人打工的,她和男人种着十几亩地和一些树,吃不了的粮食卖了钱,日子过得还算充足。
面前这座两进院落,像是清末的修建,流派高大,属于旧时的大户人家。从老乡嘴里听到北寨最有钱的家世叫“安乐龙”。“安乐龙”是不是这几个字,是姓氏宗族的庙号还是商号,也没人能说清了。起初的老仆人是谁,干甚么的,概莫能知。现现在的仆人姓董,叫董红生,四五十岁年纪,说这座院子是“土改”时分来的,院子里不但他一家,共住有三四户。村里之前有两户地主,也有富农。说到当年这些事,一个说:“哪有甚么地主啊,地主也是做一份吃一份,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攒下的。之前的地主算个甚,还不如现在的浅显家户。”另一个说:“到底不一样,地主富农家到现在还是有钱人,我们村地主家的先人,都在煤窑上,一样还是有钱人。”又一个说:“现在哪另有甚么地主、富农了,都划一了,之前那些事情我们也都是传闻,不清楚。”
吃过饭,说了一番诚心的感激话,和村妇告别了,来到本村年纪最大的一名白叟家里。这位白叟本年八十八岁,根基上卧床不起了。白叟平生就一个女儿,女儿现在也五十多岁了,身材矮壮,满脸刻薄相,正在端着碗喂白叟用饭。炕边上一炉煤火烧得很旺,家里却不甚和缓。白叟姓董,对旧事也说不出甚么来,只记得听老一辈说,祖上是从河南的黑山底来的,至于黑山底在河南那里就不晓得了。女儿十岁上就没了娘,半子是倒踏门的招半子,一向和白叟糊口在一起。白叟的女儿说她的后代们都在内里打工,平时不返来,有一个小孙子,挣的钱不敷本身花。城里屋子贵,买不起,他们迟早还得返来。问我:“吃过没有?再吃点吧?乡村人没有钱,吃的喝的东西还不缺。老百姓,没甚好东西,就是个家常便饭,没吃好你就再吃上些。乡村不比都会,喝口水也要钱。”
题记:北寨和南寨的中间夹着一道沟,沟壑里流淌着一条河,叫白洋泉河。位于白洋泉河边有一个天然村叫白洋泉河村。白洋河泉会聚了从山下排泄的支流,曾经宽广而清澈,流经南寨北寨和白洋泉河村,最后汇入到丹河。本地人传说,白洋泉河最早由一百条小溪聚成,白洋泉河是否应当叫百洋泉河也未可知。白洋河现在已经瘦细得不敷一米,昔日的河床种上了庄稼。
这座院落的布局还是,门楣上“耕读传家”四个字苍劲凝重,模糊可辨。雕花门窗有一部分还在,但也有一部分被换成了毫无审美兴趣的方格木框,内里还上了铁栅栏。户主说不懂这有甚么好,当年三十块钱一扇给卖了。
白洋泉河村挨着路边有一座群众公社期间的病院,已经烧毁了,外墙上写着一个大大的 “忠”字。出来白洋泉河村看了一眼,见一座当代化的楼架子正在耸起。劈面有一座戏台,也是群众公社期间的产品,已衰颓不堪。街边两个小杂货铺,是之前供销社的形式,卖些鸡零狗碎的日用品,其他平常风景,一无可看。拍了几张电影,迎着午后的夕阳,奔南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