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中,一个凛冽的耳光扇在了归墟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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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敢顶撞!”归嵩挥手又想再打,可一看他那模样也是不幸,到底是不忍,就没扇得下去手,只能宣泄在言语上,“我归嵩上辈子是造了甚么孽,如何会有你这类!整日游手好闲废弛家声的混账儿子!”
归媛和母亲郑氏站在一旁,看到如许的场面,照嬛夫人按捺不住上扬的嘴角,只觉大快民气。而归媛眉深目重,紧闭其口,不帮归墟求一句情,因为底子没用。固然晓得阿谁背叛浮滑的兄长不会承情,但她也不屑做那落井下石之人。
“你!……”归嵩这下差点被他气得急火攻心。
直到漓风带着她安稳落地,玉绍和银尘那两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终究放了下来。
归墟脸上本就挂着彩,此时又多了一道通红的掌印,他捂着脸哑忍肝火和不甘,眼神哀怨地看归嵩:“你都不问问我为甚么肇事,也不问我脸上的伤是如何来的,上来劈脸盖脸地就打我骂我,你感觉你本身的行动就很检点么?”
漓风顾不得很多,纵身飞起,逼近时一把将她抱住,接受了毒打和暴晒的宝墨本就衰弱,又因一股重力猛跌入漓风怀中,便是不自发就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上。
归墟眼一瞥,作气道:“是,我是混账,你当初就不该把我生下来!”
“宝墨!——”
“哎?……”她这一晕厥,让那三人都慌了手脚,纷繁伸手搀扶,看来伤得不轻。
尚存最后几分复苏的认识,她昏昏沉沉地展开眼,一张超脱出尘的侧颜近在天涯,他像一阵澄彻的朗月清风,缓缓吹进她的心湖,便也漾开了一丝奥妙的波纹……
“宝墨你还好吧?”玉绍体贴肠簇上来照看,“本日多亏了有漓风在……”
归墟见她出来惺惺作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生下我倒也好,免得被人看着碍眼,说我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货!”
宝墨被三个男人围在此中,神采惨白,转向漓风吃力地张口:“多谢侠士脱手相救……我……”话未说完,她便支撑不住虚脱的身子,绵软有力地滑落下去。
相府的人前脚刚走,玉绍和银尘就赶快冲到旗杆旁解绳索,可不料这根经年累月遭风霜腐蚀的旧旗杆,因为不堪负荷而在这时候折断,绳索的一头从师兄弟手中突然滑脱,他们大惊失容,眼睁睁看着宝墨从高空坠落了下来——
“混账东西!”归嵩横眉怒指本身儿子,狠狠骂道,“你甚么时候能晓得在内里检点些?如果哪天捅了大娄子,为父和相府,另有归氏的老祖宗可都丢不起这个脸!”
照嬛夫人眼疾手快地上去扶着,给他捋胸口舒闷气:“归墟,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乖乖给你爹认个错么?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
说罢便头也不回冲了出去,归嵩仿佛被他最后一句堵住心门,比拟于刚才的愤怒,现在更多了一份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