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玉堂,满地苍苔不扫。
“是小公主让你来的吧?”梅自寒仍执笔誊写,并不抬眼看她。
“宫里向来不缺流言流言,我是一朝公主,他是东宫太傅,是不该有所交集的。”她边说边徘徊林荫小径,美景过眼皆是虚度,“落到故意之人丁中,免不了要说我成心皋牢大臣,介入东宫如许的话。”
寒露用浅笑给她些许安慰:“公主如果想听太傅说点其他甚么,为甚么不亲身出来问呢?”
寒露故意调侃又用心作得天真:“这但是小公主的情意,谁能忍心回绝呢?”
她回眸望了望翰林院的大门,心境欣然道:“翰林院这类处所,我不便出来。”
“公主但是怕被人看到了,又要挑衅是非了?”
“他让我谢过公主的美意。”寒露笑说。
“南柯殿……”梅自寒轻喃,心中有了端倪,“请她出去。”
幽梦转了面,漫漫行走,试图粉饰羞怯之情:“那他可曾说些甚么?”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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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涩点头:“我倒是不怕,只是贰心性高洁,倘若听了这些闲言碎语,嫌我轻渎了他,怕是更要冷淡于我了……”
“没有啦。”
“那奴婢就先退下了。”寒露笑着行完礼,将至门口又回身,“对了太傅,您可必然记得喝,公主说了,她在这酒中增加了一味特别的辅料,就看太傅能不能尝出来了。”
他正用心批阅皇子们的课业,那位陪侍的助教入室呈言:“太傅,毓秀宫南柯殿的寒露女人来了,说是要见您。”
落日仿佛又西沉了些。
说罢掩笑而去,留下梅自寒一张矜持的,仿佛冰封的面庞,只可惜贰内心,并不如他大要看上去那般云淡风轻。
不一会寒露便到了,微微施礼:“奴婢见过太傅。”
寒露明白她的表情:“公主怕引得东宫那边猜忌,而借题阐扬?”
还是有阕词好,最是恰如其分,衬得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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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梦候立在树荫之下,瞥见寒露从院门走出,手里空着,食盒不复,她不觉喜上眉梢:“他收下啦?”
“只说了这个么……”幽梦步子一滞,垂下失落的眉眼。
“太傅真是聪明。”寒露莞尔一笑,“公主让奴婢带来亲手酿制的梅花清酒,请太傅咀嚼。”
苦衷经行眉眼,梅自寒淡声道:“你放下吧,替我谢过公主美意。”
花未老。无法酒阑情好。][1]
寒露见他没有反应,又作东风笑暖:“原是御花圃里今春最后一季的晚梅开了,公主便在赏花时采摘了些,一点一滴都是她的情意,望太傅不要推让。”
[1]出自宋・何梦桂词《玉漏迟・问春先开未》。
时近傍晚,落日透过窗,将余晖洒在梅自寒的书案上。
谁是肝肠铁石,与共说、岁寒度量。
幽梦内心微甜,意犹未尽:“另有呢?”
[年年吹落还开,听画角楼头,送他昏晓。
说着将手里的食盒安排案上,启了盖端出一个矮矮的白瓷盅来。梅自寒怔住,一缕犹疑的眼风扫了畴昔。